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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东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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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低头看向楚琮瞻,这孩子平时和自己并不非常亲近,但是人情礼数都是周到的。自从乾泽帝立了国本,他今年与楚琮瞻便甚少交流,这也与东宫课业繁重,太子被管教得更严脱不开关系。此时太子这般,不禁勾起往昔叔侄情谊,心道太子到底孩子心性,虽然他心里知道太子出宫所为为何,但也只是顺着太子的借口说教了两句。

“今日我若不路过,你打算找谁兜底?那车是太师府的?”

“啊!”楚琮瞻佯装无异,站在楚珩和车子中间,“是,我侍读,表弟,他今日身子不适,他的小侍从正准备送他回去。”

这谎扯得乱七八糟,楚珩走过去,看了眼小阿辰,温和的问:“小乖乖,这车里是谁啊?”

小阿辰睁着澄澈的眼直视楚珩,笑呵呵道:“我的小主子。”

“你主子生病了,我能看看吗?”

小阿辰看向楚琮瞻,楚琮瞻摇头,又提防楚珩看见。楚珩瞥了眼楚琮瞻,也不管他们打哑谜,长手捏着折扇撩起车帘,动作不由一滞。

空空如也!

楚珩看了看太子,又转头问小阿辰,“人呢?”

小阿辰搓着手指,一本正经道:“如厕去了。”

*****

楚琮瞻冥思苦索,那个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究竟何时从车内溜走的。回想了当时情状,终不得解。而璃王的车驾不觉已经停在了勤泽苑前。

里面隐隐有人声传来,楚琮瞻施施走进苑门,乾泽帝的声音沉稳有力,“太子稚气未脱,又处在顽劣的年纪,这时候的教化极易影响其一生,你作为太师,理当好好管教他,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让他养成凡事都有人替他撑腰的习惯。”

“陛下说的是,太子虽有些顽皮,到底还是随了其母妃的性子,天真烂漫,善解人意,而又承袭陛下秉性,将来必是个有担当的,微臣今后也会竭力教导,烦请陛下放心。”乔广陵与乾泽帝说话间看到门口太子正拖着脚步,一步拆做三步朝殿中挪动。轻咳了一声,“太子殿下!”

乾泽帝转头。看到太子的时候,眉宇微凝。

楚琮瞻入内叩首。“父皇万安。”

乾泽帝侧目瞥了一眼,缓缓走到殿内正椅上坐下,“一天天的,正业不钻研,这又是哪出啊?”

不知是否错觉,楚琮瞻觉得父皇今日并没有十分不悦,即使是看到他这身打扮。

乔广陵先开了口:“太子殿下,乔矜生病了,也不必你亲自送出去,君臣有别,虽然他是你表弟,以后别做这样事了,不然乔矜也会被罚,你好心办不成好事。身为太子侍读,只有你课业有成,乔矜才算尽到本分。”

乾泽帝冷哼,“乔矜十分聪颖,年岁还比你小,行事却要稳重得多,反观你这个当表哥的,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乔矜虽为你的侍读,你却要有兄长的担当,做出点好的表率。”

“儿臣明白,儿臣记下了。”楚琮瞻垂首,并无异色。

乾泽帝把儿子观察了一番,心中所想无从知晓,只见他两指间夹着一页墨迹斑斑的纸,“太子,你来说说前日太师留下的窗课。”

“说?说……”

乾泽帝不爱看太子吞吞吐吐,微揾道:“策论不一定提笔才能写就,口中讲述,更能看出你的水平。”

原来不是追究窗课没写,而是口头陈述。太子内心暗松一口气,脑中浮现的,是斜阳寒风里,高楼屋脊上,不假思索淡然谈“君子”“仁义”的男孩。

“仁义礼智信,君子处世,当以仁为先,可若君子胸怀报国治世之志,仁义有当取之时,也有不当取之时,当今‘仁’政治国,世人对‘仁’这一字有多样的理解,‘仁’者之见,泛也,说到底,‘仁’本身就没有唯一和不可改性。君子报国治世,即不可为一个泛泛而谈的字所束缚。”

乾泽帝听完,眉宇凝结,那团疑云中或有喜,或有惊,但乔广陵分明可见,亦有思考。

“若只谈为国之君时,如何看待‘仁’这个字?莫要掉书袋,一言蔽之。”

楚琮瞻暗暗咽了口口水,坚定道:“大局为重,所谓‘仁’只是立身世间的利器。君子当善假于物。仁也只是物之其一而已。”

乔广陵默默了看太子,乾泽帝亦瞧着儿子的颅顶,抬手拈开那张薄纸,隽秀的墨字一笔一画,将方才太子口中所述用练达斐然的文采挥然纸上。在窗课的十分满意情感中,又生出来几分别的情感。

“好一个‘仁’为治国利器之说。”楚珩声音和人一同闯入殿中,没心没肺的赞叹道。

乾泽帝折起手中的纸,“璃王,你也来凑热闹了。”

“陛下查问太子课业,我也来沾一沾这书卷气,毕竟这种每天紧张窗课,满脑子诗书的日子,我已经太久没有回味过了。”

“你清闲自在就行了,不要说出来馋瞻儿了。”乾泽帝在心中挥去那几分复杂之意,对楚琮瞻道,“起来吧。”

楚琮瞻礼毕起身,乾泽帝这会子又注意起他这身行头,终究忍不住,“你这身衣服……”

“陛下,太子,是跟着我的马车进来的。与太子同行的时候,臣弟竟觉得,这身和我平日里的装扮十分搭配。”

太子将出宫的事对楚珩和盘托出,楚珩反倒要替他遮掩了。

乾泽帝终于笑了,骂道:“罢了,市井里的风俗人情,等太子大了倒是可以让他多多了解一些,现下还是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吧,你想打着这个幌子给他塞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今日朕就替你说了,你索性再等他大些,那个时候你要是还能有这种闲情逸致,朕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是,谨遵皇兄口谕,呃……”楚珩看了一眼乔广陵,话锋一转,道:“我还在外遇到了乔侍读,说是病了。”

楚珩看着乔广陵的眼睛,乔广陵神情自然,“孩子家,三灾六痛的,没个消停,一年总有那么几次。”

楚珩没寻出端倪,只能去看太子,这孩子渡完劫般,肉眼可见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窗课,还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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