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韵在其他地方逛了下,也没找到一间合心意的店铺,她想要赚钱,但新开的店铺肯定打不过那些老店,所以不能在上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开店,但她又想找个显眼的地方开店,还要能赚钱,思来想去,最后她把店铺定在文武街上。
文武街酒楼甚多,糕点铺不多,她之所以选择把店开在这里,是因为文武街后住着大多数进京赶考的举子,以及酒楼里住着不少外来人,且还是状元游街的必经地点,这里酒楼多,也就成了观赏状元郎最好的地点。
文武街也就是状元游街的时候热闹一些,其他时候都是比较冷清的,一般人不会把糕点店开在这里,因为上京的糕点普遍较贵,都是供给贵人买的,普通人很少有买得起的,更别说那些寒门人士了。
此外,这里的租金也要不少,想买下来就要花费一笔不少的钱,还得看原主愿不愿意。
所以,温亭韵要想赚钱的话,她的首要客户就不是上京人,因此糕点不能卖的太贵,但也不能太便宜,不然回不了本。
打定主意后,温亭韵就去看店,刚好有一家店主人急着将手中的店铺转手,价格也没有定的很离谱,温亭韵稍微讲了一下价就拍板定案。
随后温亭韵交完定金,答应店主明天出来把剩下的钱付完,事情办完后,温亭韵正想回去,前脚刚一踏出店门,就看见旁边的酒楼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亭韵蹙眉努力辨认着那道身影,不可置信地念出那个名字,“崔之行?”
崔之行正和友人从酒楼里吃完饭出来,乍然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名字,他疑惑地回过头去,便猝不及防地和温亭韵对上了视线,少女灵动的眉眼充满生气,见到他时的脸上满是意外。
“卿卿?”崔之行在这里看到她也甚是意外,他忙向友人道别后,朝她跑了过去,在距离她一臂远的地方停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崔之行语气柔和了许多,他低眸望着她时的眼里仿若映着一汪春水。
这么多年来,温亭韵早已习惯他的目光,崔之行待她如兄妹,她便一直觉得这只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温亭韵回道:“我想出来置办一间铺子看糕点店卖糕点。”
崔之行失笑道:“徽州这么多糕点铺你都快要管不过来了,还要在上京开一间。”
温亭韵想也没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这不是还有你吗?”
崔之行愣了一下,而后又是颇为无奈般得微微笑着,说:“卿卿……”
两人欢谈的一幕尽数被躲在角落里的小厮收进眼底,他立即回到府中将此时全部告诉了谢桥。
谢桥听完,他练字的手一顿,小厮低着头回禀完良久都没有听到谢桥的回复,屋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他疑惑又忐忑地悄悄抬头去看谢桥的神色,然而刚抬起头就听后者道:“下去吧。”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凉薄,戛玉敲冰,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摇的。
话落,小厮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下了。
屋里只剩下他一人,谢桥握着笔的手越来越紧,半响过后,幽静无声的书房里忽然响起一声沉沉地低.吟,喊道:“□□———”
□□……
明明说过一心一意只喜欢他的,可转头却又若无其事地去找其他男人,她把他当什么了?
谢桥的眉宇轻轻蹙起,心里对她的行为感到恶心又嫌弃,同时脑海里又控制不住地想起她。
他极其厌烦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向来不允许违逆他的事情出现,既然不受控制,那么就让它消失便好了。
傍晚,白观瑜让人备好了晚膳,再让人去请温亭韵和谢桥过来用膳,谢衡事务繁忙,通常不会在府中吃饭。
可等到谢桥来时,去请温亭韵的侍女却回禀说温亭韵出去了,不在府中。
白观瑜听完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感觉她和记忆中少女的身影更为重合,谢桥一言不发地坐下来,刚准备用膳,却听他说:“母亲就这么放心她出去么?”
白观瑜不明他为什么这么问,说:“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
谢桥接着道:“如今收义女的事还未昭告全上京,且她出去又从不带侍女小厮,万一被那些泼皮无赖冲撞了怎么办?”
谢桥:“母亲,就算她不上心,你也不能不为她考虑不是么,况且她还是位女子,以后还是我们的家人,您的女儿,玉清的妹妹,为了她好,所以母亲以后还是少让她出门为好,就算要出门也多派几个侍女小厮跟着,如此也放心不是么?”
“母亲,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谢桥说着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他说的一番话听来是处处为温亭韵考虑,也挑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白观瑜一开始还在犹豫,渐渐得也被他说服了,她道:“你说得对,等她回来后,我自会与她说的。”
毕竟她也不想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目的达成,谢桥面上闪过一丝愉悦,冷沉的眼里眸色幽幽,此时的他神情与鬼毫无分别。
*
温亭韵回到谢府时,天色已经全黑下来了,侍女端着饭菜来到她院子里,她颇为惊讶地看着桌上的菜,她万没想到白观瑜会给她留饭。
正好她饿得不行,饭菜上完后,温亭韵便坐下来开始吃饭,这时,白观瑜却过来找她了。
白观瑜耐心等她用完饭,才问她:“听闻你今日出府了?出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