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韵自觉开店这事是瞒不了白观瑜的,她如实道:“我想开一间糕点店卖糕点,所以今日出去看店铺了。”
“开店铺?”白观瑜思索了一下,道:“这事,你与我说一声便好,我给你一间便是了,何须你亲自出门去看?”
温亭韵摇了摇头,说:“嗯……你给我的是谢家的店铺,我想开的是一间属于自己的店铺。”
她话说得分明,带着些客气疏离,白观瑜听了不免有些失落,下一刻,她又听温亭韵说道:“当然了,必要时我会向您夫人求助的,还请夫人到时能够不要嫌我麻烦就好。”
听到这句话,白观瑜心里的失落一扫而空,竟牵过了温亭韵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笑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何谈麻不麻烦的?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尽心帮你的。”
温亭韵浅浅笑道:“那便多谢夫人了。”
白观瑜又道:“对了,你近日还是不要出府了好吗?眼看着礼宴就要到了,你可不能出事啊,若真要出府的话还是多带几个侍女小厮为好,听明白了吗?”
“啊?”温亭韵有些不解,白观瑜为什么会突然限制她出府啊?且出去带那么多人,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但她又不好弗了白观瑜的好意,她道:“我知道了。”
嘴上先应着,反正腿长在她身上,她要真想去哪里,她也管不着。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见她应下,白观瑜也不好再打扰她,嘱咐她好生休息后便带人离开了。
白观瑜一走,温亭韵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她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算好数目,打算明日翻墙出去拿给店铺老板。
第二天一早,温亭韵早早就醒了,生活有盼头做什么都有干劲。
可等她一打开门时,人却傻了,只见院子里齐齐跪了十几个侍女小厮,他们见到温亭韵就弯腰行礼,喊:“小姐好。”
温亭韵:“……”
她实在没想到白观瑜为了不让她出去做到这个地步。
温亭韵道:“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我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都散了吧。”
侍女小厮面面相觑,皆不敢起身离开,那位看起来就很沉稳冷静的领头侍女,说:“小姐,我们是夫人派过来服侍你的,还请小姐给奴婢们一个服侍你的机会。”
温亭韵一时哑言,早就知道高门大户的小姐夫人束缚众多,可真切落到自己身上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不过她既想要借谢府的势,那自然也要习惯谢府的规矩。
想罢,她指了指那个领头的侍女问:“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道:“奴婢叫寻春。”
“寻春?”温亭韵记下这个名字,她说:“那好,院子里的这些人就由你来安排事务吧,人人都给找点事做。”
免得老是盯着她。
寻春抬头看下温亭韵,道:“是,小姐。”
吩咐完后,温亭韵就揣着银票出了院子,如今院子人多眼杂,不适合从这里翻出去,得另找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出府才行。
可刚出院子没走多远,寻春就跟上来了,问:“小姐要去哪里?奴婢与你一起。”
温亭韵无语,回过头去看她,说:“吩咐你的事做完了?”
寻春道:“嗯。”
温亭韵暗道,这么快?
寻春是白观瑜身边的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办事自然利索稳妥,温亭韵沉默一阵,看来今天她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她摸了摸袖里藏着的银钱,正思索着如何将钱送出去给店铺老板,交给其他人她又不放心,可她眼下又出不去。
寻春坦然迎着温亭韵打量的目光,等待着她的吩咐,最后温亭韵什么都没说,她转身离开,既然出不去就在府里逛逛吧,正好察看一下谢府地形。
温亭韵边走边记住自己走过的路线,逛了大半圈,她来到一片竹园里,这竹园是自谢家建起便存在了,谢家人都爱竹,这里的竹子长相极好,有专门的人打理,如今开春,竹笋冒出了尖芽,竹叶泛着青绿,甚是养目。
温亭韵问寻春谢府大概什么时候能走完,寻春道:“近一个时辰就能走完。”
谢家嫡系一脉全都住在这里,所以谢府建得极大,寻春说得绝对,想来她是走过的了,温亭韵也就打消了靠地形甩掉寻春的想法。
两人走着,忽然来到一处竹轩旁,温亭韵好奇地盯着竹轩看了两眼,寻春便道:“这是大公子常来住的竹轩,平日练字读书处理政务都在这里。”
乍然又听到关于谢桥的事,温亭韵怔了一下,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走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卿……亭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