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鞋,我打算销往上海。”
次日一早,她召集军嫂们开会,语气平稳而笃定,“上次我给上海的朋友寄了几双样品,没想到那边供销社的同志很满意,愿意全部接收。”
说着,她从包里取出几封事先准备好的信件,“这是他们的回信和采购意向书。”
这些信件都是功德系统提供的,从上海通过邮局寄过的。
事情回到昨晚。
苏晚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凭空出现的胶底和上海供销社的采购意向,终究需要一个合理的来源解释。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沉寂多时的功德系统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宿主不必忧心,本系统可提供完整的物流闭环。”
苏晚的手指蓦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系统继续解释道:“本系统可操控上海邮局的邮寄记录,所有往来信件、包裹都会通过正规邮路送达。你寄出的商品,系统会在运输途中回收;你需要的东西,也会以合理的方式送达。”
这个方案让苏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唇角微扬:“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邮局正常寄收物品,而系统会在物流环节完成置换?”
“正是如此。”
系统的机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得意,“所有邮寄记录都可查证,包裹重量、邮戳、单据一应俱全,绝不会引起怀疑。”
苏晚走到书桌前,就着煤油灯的光亮开始写信。
她的笔迹工整有力,字里行间透露着商业往来的正式与热络。
写完最后一封,她轻轻吹干墨迹,满意地审视着这些即将成为“上海来信”的文书。
“这样一来,”
她将信件整齐地码放在桌角,“胶底的来源有了合理解释,库存的销路也有了着落。”
更重要的是,这个方案完美解决了她最大的顾虑,关于物资来源的合法性。
系统适时补充道:“明日邮差会送来‘上海供销社'的回函,宿主记得签收。”
苏晚点点头,熄灭油灯。
月光重新洒满房间,照在她沉静的面容上。
所有环节都已安排妥当,从邮寄单据到往来信函,从物资回收到资金流转,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
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终于让她可以安心入睡了。
军嫂们传阅着信件,脸上渐渐露出欣喜的神色。牛美兰忍不住问道:“小苏啊,上海那边能给什么价钱?”
“比百货大楼的收购价高出两成。”
苏晚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价单,“而且他们答应现款现货,不压货款。”
见众人还有些犹豫,苏晚又拿出一个包裹:“更难得的是,上海的朋友还给我们寄来了这个。”
她解开包裹,露出几块崭新的胶质鞋底,“这是他们厂里新研发的材料,比千层底耐磨三倍不止。”
杨红梅接过鞋底仔细端详,惊喜地说:“这胶纸的鞋底好啊!摸着就结实。小苏,你朋友真够意思。”
“是啊,”
苏晚微笑着点头,“他们愿意长期供应这种鞋底,价格也很公道。我想着,咱们先用这批库存回笼资金,就可以生产改良款。”
苏晚环视简陋的会议室,军嫂们信任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小苏,我们都听你的。”
杨红梅的声音里带着笃定,其他军嫂纷纷点头附和。
她们或许不懂市场行情,但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们明白,眼前这个年轻姑娘的决策从未出过错。
“好,那我们就按计划进行。”
苏晚利落地合上笔记本,声音沉稳有力,“红梅姐负责清点数量,桂莲嫂子检查每双鞋的质量,牛嫂带人打包。记住,每双鞋都要用油纸包好,防潮防尘。”
会议结束后,苏晚亲自监督装箱过程。
她修长的手指不时抽检几双鞋,确保每双都达到标准。
四百双布鞋被分装在二十个木箱中,每个箱子上都工整地写着收发地址。
次日清晨,苏晚坐上了由部队上层批准的货卡,亲自押送这批货去县城邮局。
邮局里,她一丝不苟地办理着手续:“同志,请给我正规的邮寄凭证,要加盖邮戳的。”
她看着工作人员将木箱一一过秤,在单据上详细记录每个箱子的重量和编号。
办完邮寄手续,苏晚又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汇款单,在邮局窗口办理了取款手续。
这笔“上海货款”数额不小,她特意要求换成不同面额的钞票,整齐地捆扎好。
回到鞋厂,苏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汇款单和货款郑重地交给杨红梅:“红梅姐,这是上海那边的货款,以后账目就交给你打理了。”
她翻开崭新的账本,指着上面清晰的条目解释道:“这是邮寄凭证,这是汇款单存根,以后每笔进出都要这样详细记录。”
杨红梅接过账本时,手指微微发抖。
苏晚轻轻按住她的手背:“别紧张,我教你。”
说着,她耐心地示范如何记账,如何核对单据,声音平稳而令人安心。
这一套流程下来,每个环节都严丝合缝:邮寄凭证证明货物去向,汇款单据证实货款来源,专人管理确保账目清晰。
军嫂们看着苏晚有条不紊地安排,眼中的敬佩之情更甚。
而苏晚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这只是开始,她的计划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