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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需要跟着人走,而不是人随着计划行动。”
午后,当小孩们解决掉午饭回屋休息时,马德拉和琴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了聊今天早上流亡者提到的问题。
前者挑起眉毛,“随时调整,让计划服务于我们——只要能达成目标,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
琴酒看着他,递出一个“你的胡说八道似乎很有道理”、但实际上一点道理都没有的眼神,“这就是你拒绝流亡者的理由?”
“哦那倒不是。”
马德拉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他严肃不过三秒,身子挪过来挤到琴酒身边,语气欢快的有点像小学生即将出门郊游,“嘿嘿,”他的笑看起来有点犯傻,“这次组织派发的任务里,是贝尔和我一起组队!!”
对不起了exile,但你晚了一步。
琴酒一瞬间悟了,他收回沉思的目光,颇为无语地看着一脸傻乐的马德拉,刚好这时候里奥路过客厅,顶着一脸青紫和马德拉对视,然后两人共同露出一副傻瓜才会有的灿烂微笑,闪的杀手牙疼似的吸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你和流亡者的这个队伍,”他指出现在的弊端,“人数是不是太少了?”
午港是个非常富有传说意味的地点,虽然说Exile和Gin都很强,但两个人真的能在满是长生者的居所里七进七出吗……
琴酒没说话,他觉得马德拉还有话说。果不其然,马德拉继续兴奋的嘟嘟囔囔,“你们得多备点人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琴酒总觉得马德拉是想说多备些储备粮,他的眼睛亮亮的,“我帮你们找个帮手!虽然这不在你们的计划之内,但他也很厉害,这一趟旅行一定会非常安全!”
琴酒抬眼看他,心想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帮手。他把马德拉拽到怀里,低下头,用牙齿去咬对方的耳廓,不痛不痒地碾磨着,没拒绝对方往队伍里塞人的行为。
“需要通知流亡者。”他说,声音与呼出的气息打在耳廓上,让马德拉猛地抖了一下,没等他抗议,那催命一样的声音和热气又来了,“你和贝尔摩德的任务地点?”
他看起来就像是在认真谈工作,马德拉犹豫了两秒,还是放任自己的耳朵被热气染上绯红,只能用手搓了搓泛痒的耳朵。
“听说是在科威特。”
“中东?”
琴酒眯起眼,“去做什么?”
“嗯……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次任务是贝尔带队,我只需要、”
耳垂传来的痛感让马德拉语句中断了两秒,他又发出一声短促的喉音,“……听命行事?”
琴酒放开他的耳朵,又很快给了马德拉一个吻,看起来午饭并不能填饱精神上的饥饿,他用牙齿随意咬着马德拉身上的什么地方,重复着他的话,“你不知道?”
马德拉,“………”
妈的,骗不过你们刃相者。
“我,嗯…我有一些推测!”终于抓住了机会,马德拉气喘吁吁地用手推开琴酒,然后在对方咬上自己无名指时目瞪口呆,半是迷茫半是担心的喃喃,“……你也有磨牙期吗?Gin。”
琴酒松开了马德拉的手指,“没有。”他简短道,并无意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继续讲。”
那被咬出印子的无名指看上去像是多了一圈戒托,琴酒思忖着这上面应该镶上什么样的宝石。
马德拉对琴酒祈使句般的命令适应良好,他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荒漠在学徒中有着特别的含义,这片广袤的黄色沙土地犹如一个几达天边的土黄色火炉,而到了夜晚,莽莽星空撒下冷冽的光。
智者梅克在《蜈蚣之书》中写到,“穿过沙地,从神话流向传奇。”人们说,沙地就是蜈蚣诞生的地方。而科威特是一个身处沙漠的国家,马德拉不得不多想,本次他们去的地方究竟是科威特,还是——
“弥阿。”
马德拉向琴酒介绍,“司辰【浪游旅人】拥有的不同的“面具”,这代表她的不同侧面,而蜈蚣的面具代表她的生身地弥阿,曾因她爬进神殿域而对她降下刑罚。”
正因如此,这副面具诅咒弥阿只能饮啜沙尘,在风中消逝无闻作为复仇,这座陷入沙漠已久的城市。仅有幽灵还在市街徘徊。但对于探索到此地的学徒来讲——
“我们可以像豺狗搜刮陈年骨殖一样搜刮这座城市的残迹。”
马德拉笑道:“当然,也可能是组织与科威特有什么合作。去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琴酒呵呵了,“你们也只有两个人。”
如果真的是像马德拉说的那样,那琴酒并不认为他和贝尔摩德会比自己与流亡者的组合更安全。
他盯着马德拉。
“哦……”马德拉学着琴酒眯起眼睛,笑的很邪恶。
“As you might have guessed(如你所想)”马德拉耸耸肩,“There's a buddy helping me out as well~”(也有人在帮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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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的清晨,诸伏景光缓缓醒来,他把窗户留了一个狭小的缝隙,以便于能够更好更快的了解外面的情况,今日屋外寂静无声,安全,平和。
忽然,冷风从窗户吹入房间,他睁开尚未完全清醒的蓝色双眸,不知怎么的,在坐起来的时候,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