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有窥探小孩隐私的爱好,能在无数个训练场中相遇,只能说这真是纯属偶然。
他沉默地看着家里的三个小孩,思索为什么他们要舍近求远的来这里,在这犀利的审视下,萝丝往前走了一点,准备利用一下琴酒对小孩子的宽容心。
“啊哈哈,好巧啊,Gin。”萝丝干巴巴笑道:“呃,你来逮我们回家吗……?”她越说越小声。
这个逮字用的就非常精妙,琴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先一步移开视线,“没兴趣。”他说,然后点明,“你们没告诉马德拉。”
萝丝,“………”
嗨呀!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萝丝眼神乱飘,一秒钟八百个小动作,求救般看向波特。
波特,“……啧。”
他说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理由,“今天是我们暴揍里奥的日子,在组织训练场的话会让里奥觉得很没面子。”
里奥疑惑,“我没……”
波特捏住了他的嘴。
里奥,“………”
他睁着一双无辜的蓝眼睛,看了看两侧朋友们的态度,然后坚定的指向自己,用力点了点头。
没错,为了保全我的面子,大家只好来到这里殴打我,就是这样!
他神情真挚,而琴酒只觉得头痛。他摆了摆手,小孩们如蒙大赦,和流亡者打了个招呼后就一溜烟钻进训练场,开启了殴打与被殴打的快乐日常。
在萝丝兴奋的大喝与里奥的痛呼声中,训练场真正的主人流亡者姗姗来迟。
他抬起自己脸上的墨镜,吹了个口哨,“哟,已经揍上了?”
琴酒听着这声招呼与中国问好里面的“吃了吗您”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他应了一声,伸手点了根烟。纤细的烟雾缭绕在他的手指间,交叠,搓揉着手上的青筋,苍白却有力。
显然杀手不准备先开口,流亡者扯扯嘴角,犹豫了一阵。
“我最近解决了几个杜弗尔的手下。”他坦白道。
“……?”
琴酒看他的表情古怪起来。
“你叫我来是想谈谈亲子关系?”他问,然后看到流亡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这应激的模样看的琴酒有些想笑,“那是什么事?”
流亡者差点被亲子关系四个大字恶心到呕吐,他咋了下舌头,“重点在被杀的这几个人身上,我发现他们是清算人送给你们组织的外包员工——任务,他们身上有任务,而我把这项任务截胡了,虽然并非本意,但我翻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他们要去探索一处藏宝地。”
说罢,流亡者观察着琴酒的表情,满意的从中看出来了惊讶,“所以我想问问黑衣组织里除了马德拉,还有谁在学无形之术吗?”
“……”
琴酒手指夹着烟,眯起眼睛,心里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看他的样子,流亡者明悟,咧嘴笑起来,“哦……你知道。”他没说自己怎么看出来的,“那这事就好办了,琴酒,趁着清算人和黑衣组织都还没察觉,我们有一些时间来思考…所以,你有兴趣去看看吗?我们组队。”
琴酒重复,“组队?”
“是啊。”流亡者说,在他看来这是早晚的事,男人靠在墙上,眼睛看向训练场,嘴里增加着筹码,“我不是非要拉你一起下水,但这次藏宝地的地点蛮有意思的——简单来说,那里是长生者的地盘。”
这个词语多少有些份量,琴酒开口了,“在什么地方?”
“不清楚。”流亡者耸耸肩,在杀手皱眉之前拿出一张牛皮纸,徐徐展开。
“但那些被我宰了的倒霉蛋预订了一艘船,如果你想,我们就搭乘它穿过洋流……而目的地,祂们叫它“午港”。”他说。
【每个不死者都要面对下列抉择:侍奉一位司辰,打回凡籍,还是自行消灭。一座阳光明媚,名为“午”的小小岛港是拒绝上述选项者的流放地。】
在薄暮群屿之外,浪花拍打着一串绿意盎然的岩石岛屿。
“在此之前我邀请过马德拉,”流亡者收起牛皮纸,神色莫名,“但他拒绝了,说是最近有任务在身……humm,他是这种听话的性格?”
如果马德拉在场,势必要和流亡者争个高低,大声讨伐他造谣自己。但在这里的只有琴酒,而他认为流亡者说的很有道理。
杀手的眉间出现一条深深的沟壑,疑惑和似有所想在他眼中流转,一些可能出现在脑海,但他最终保持了沉默。
“他们是怎么回事?”琴酒的视线和流亡者一并看向训练场。
说到这个,流亡者也不纠结刚才的事情了,“嗯?哦,是我邀请萝丝他们来的。”
他一手勾住琴酒的肩膀,在对方恨不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皱眉中哈哈大笑。
“虽然你可能不信。”男人笑眯眯道:“但我和那小丫头还关系不错——我们,”
他伸出一根手指,“Essere sulla stessa lunghezza d'onda.”(志趣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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