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碰到茶杯发出一声脆响,启北扉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不知何时竟被人套了一个银环。
正欲摘下,他注意到了一旁书桌上放着的一张字条。
【戒指上有一颗钻石,旋转两圈我便可知道你在找我】
启北扉抬起左手仔细端详手指上的银环。
当真有这么神奇?
下意识想试一试,启北扉刚转了一圈却停了下来。
如果是真的怎么办?他还没做好再见渐觉的准备。
有些遗憾的放下手,启北扉又拿起字条看了看。
语气如常,看不出什么不对。
对于昨晚,启北扉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渐觉抱着酒坛走了。
那他手里的衣物是怎么回事?
启北扉有些意外,难道渐觉后来又回来了?
南宫煜见到江花烟时,就看到小姑娘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发生了何事?”南宫煜连忙问道。
认识江花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小姑娘这副样子。
他下意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没事,”江花烟睁着惺忪的睡眼,“我就是有点失眠。”
江花烟说没事,那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南宫煜默契的没有继续询问。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了?”江花烟打了个哈欠,“还是来江府找我?”
“我忘了和你说了吗?”南宫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解释道:“虽然皇帝已经赐婚了,但是该有的步骤不能少,我父王说寻个良辰吉日便来上门提亲。“
“所以,“江花烟又打了个哈欠,”今天就是那个良辰吉日?“
南宫煜笑着点点头,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江花烟一看他这副表情,便岔开了话题。
“我爹爹和宁王在前厅?”江花烟问道。
南宫煜点头。
“那你跑到后院来找我做什么?”江花烟继续说道,“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无妨,除了你院中这两个丫鬟,便没有人注意到我了。”
“找我何事?”
南宫煜一愣,随即低头笑了笑,“就知道你肯定能猜到。”
江花烟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快些说。
“我今天来找你,还真有一件要紧事。”
江花烟听着他说这话的语气,也跟着正色起来。
“宁州郡一带最近在闹涝灾,地方官员瞒着一直没有上报,”南宫煜微皱起眉继续说道,“今年的庄稼几乎都被这场涝灾毁了,现在宁州郡已经隐隐有了饥荒之势。。”
江花烟闻言也皱起眉,“接着说你的打算。”
“我们的生意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南宫煜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江花烟,江花烟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可能损一时之利,但就长远打算来看,这步险棋要是走对了,带来的声誉和收益都将是无法估量的。”
“你打算......开仓放粮?”江花烟挑眉。
南宫煜点头,“正是。”
“倒是没想到,世子殿下还有这般心胸气魄。”
南宫煜笑着摆摆手,“可别这样说,我只是个大胆的商人,其他的就只是顺势而为。”
江花烟耸耸肩,不置可否。
“那你的意思是?”
“这步险棋,我陪你走了。”
南宫煜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意外的笑了。
“我以为你至少会犹豫片刻。”
“我能犹豫,但是宁州郡的百姓等不了了。”江花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官员瞒报......那就直接来个越级上报可好?”
“你这是有主意了?”南宫煜问道。
“嗯,这件事交给我,”江花烟顿了顿,随即有些惊喜的抬起头,“我知道我怎么死了。”
南宫煜:“......”虽然但是,这样说自己真的好吗?
“兄弟,你快回去准备准备,我们随时准备出发下江南!”
南宫煜:“……”
南宫煜走了,只留下渐觉一个人在房中,不断完善着脑海中的计划。
这时,他突然摇了摇头。
等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帝知道宁州郡涝灾的事情。
而渐觉想到的办法,也是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去找启北扉,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他。
可是,渐觉回忆起昨晚的种种,轻声叹了口气。
昨天渐觉本已经走了,但半路又有些担心启北扉会在院子里睡着,便又折了回去。
回去一看,人果然已经迷迷糊糊的倒在了石桌上。
渐觉走过去拍了拍启北扉,将人唤醒了。
“燕王殿下,回房里睡,外面冷,容易感冒。”
启北扉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他说什么,抬头见是渐觉,便勾起了唇角,然后听话的站了起来。
怕启北扉喝了酒会觉得晕,渐觉便一路把他扶回了清风院。
一路上,渐觉始终没有看启北扉,却始终能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这让他刚刚褪下红晕的双颊又微微有些发烫。
终于把人送到床前,渐觉长舒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乖乖躺在床上的启北扉,渐觉犹豫了片刻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