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时间不长不短,许清然已经离开她们八年了。
快得感觉这八年都是浑浑噩噩过的,细细忆起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记忆深刻的事情。
“是啊。”赵颂祺仰头把伞挪开,望着漆黑的夜空。
雪粒子掉在脸上,立刻就融化,冰冰凉凉的感觉蔓延开来,竟也没觉着冷。
“好冷啊,我们走快一些。”回过神,不想姜未担心难过,赵颂祺立刻收起思绪。
“今晚咱们来点烈的,伏特加或者威士忌,有二锅头更好。”姜未也赶紧把自己从情绪漩涡里拉出来,大声说。
“有瓶茅台,上次沈乐游给我的。”赵颂祺说。
她和姜未偶尔会去酒吧小酌,也会在家里喝,一般是红酒或者是啤酒居多,偶尔就是一些度数高一点的洋酒,白酒喝得少。
“他为什么会给你酒?”姜未好奇。
赵颂祺说:“谁知道他哪里弄来的,说懒得带回去,硬塞给我的。”
“他也算是个神奇的人,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姜未评价。
两人一边聊天,快走到烧烤店时,一辆车子按了两声喇叭,在她们旁边停下来。
赵颂祺以为是意图不轨的人,下意识把姜未拉到里侧,侧头去看车子。
车窗慢慢放下,竟然是陆叙言。
赵颂祺神情一顿,很快反应过来,“陆先生,这个点,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陆叙言好看的脸上漾起笑容,视线在她身后的姜维身上停留两秒,又看回她,“你今天从S城回来的吗?”
“嗯。”赵颂祺颔首。
朋友圈互通,沈乐游还发了他们两人的合照,他肯定知道。
“嗯。”陆叙言也嗯了一声,却有一种在拖延时间的感觉,片刻他才说:“在下雨,我捎你们一段吧。”
“不用,也就几步路。”赵颂祺立刻拒绝,“陆先生,再见。”
她都这么说了,陆叙言不可能真要强硬地送。
“再见。”他回应一声,车窗关上车子慢慢行驶出去。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种停车抢人呢。”姜未看着那走远的车子,还有点心有余悸。
“我也这么以为。”赵颂祺很奇怪,陆叙言怎么路过到这边来。
他公司不在这边,住处也不在这边,这个点也不像是见完客户。
今天也真是神奇,回来的时候遇到沈若淮,现在也突然和陆叙言巧遇。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姜未虽然好奇,但是没问。
她也知道,好友和这位异父异母的哥哥根本不熟悉。
赵晓曼从嫁给陆叙言父亲后,就没再管过赵颂祺,把赵颂祺丢给娘家那边,任她自生自灭。
搞笑的是,明明陆知衡的生日和赵颂祺的生日就差几天,赵晓曼居然不记得。
那天她真以为赵晓曼良心发现,突然要给好友过生日。
取完烧烤,两人回到家。
赵颂祺让好友先去洗个热水澡,她把家里的空调和被炉打开,租的房子没装暖气,不过她特意买了个被炉回来,冬天和好友窝在被炉里,一起追剧聊天,吃美食也很舒服。
“来,祝我们春天快乐。”姜未举起杯子,和赵颂祺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你慢一点,这酒度数高。”赵颂祺提醒她,把一个烤鸡翅递给她。
“酒嘛就是要大口喝。”姜未笑盈盈地,瞳眸里亮晶晶的,晕染着洗澡后的水气,看起来已经醉了。
赵颂祺喝一小口,品了一下,她不懂酒,除了香味比较浓,好像喝起来和二锅头口感差不多。
可能山猪吃不来细糠。
两人边吃边聊,赵颂祺说起去赞助短剧的事情。
“倒是可行,但是需要找个对服装行业熟悉的人去跟剧组。”姜未向来支持她的决定,只是这事实行起来还是有些难度。
谈合作是一回事,有些导演很烂,坏心思多,还有是跟剧组经常白夜颠倒,有的演员脾气还很大难伺候,工资给不了满意的,怕是不好找人。
“如果真能谈成,一开始肯定是我亲自去跟组。”赵颂祺说,除了了解行程和熟悉剧组的一些内部事情外,也是去接触资源。
“会很累。”姜未看着她,心疼道:“颂颂,你其实不用把自己弄这么累,不用把你时间都填满,你现在至少有商彦礼了。”
公司要发展,她们可以慢慢前行。
如果哪一天,真做不下去倒闭了,那她们就停下脚步歇一歇,然后再从头开始。
这些年赚的钱,其实够她们生活很多年,她们都不是高物欲的人,
“我知道,没关系,也不是现在马上就做。再说我们就是先去试试,如果不好就不走这条路,效果好肯定是要雇一个人的。”赵颂祺说。
姜未把杯子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拿起瓶子又给自己倒,“我小姨他们从新加坡回来了,昨天有给我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北城见一面,他们来呆不了几天。”
赵颂祺端起杯子的手一颤,差点没拿稳。
姜未的小姨,就是许清然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