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嫡子,又有这样的功绩,恐怕太子之位都有着落了!”
安乐帝龙心大悦,奖赏了李折竹一大堆金银财宝,满脸欣慰:“他终于懂事了!我们大梁出了一个福星啊,江山也有可以托付的人了。”
满朝一片欣慰愉悦的感慨之声。
只有无人在意处,一个面相阴柔的蟒袍男子眼含毒辣,暗色从眸中一闪而过。
嫡子,功绩,福星,托付江山。
呵呵。
三皇子李盛安唇角勾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曲州。
“多谢二殿下救我们曲州于水火,我们曲州百姓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年迈的老人抱着自家种的瓜果,一个劲的往李折竹怀里塞。
原本看不起他的太医全都围了上来:“殿下,从前是我们有眼无珠,还请您见谅。”
然后拿着纸币就央求他:“殿下再说一说,若是碰到麻风病,又该怎么办?”
“你让一让,是我先来的,殿下,这个肺痨又该怎么治......”
“神医啊,真是神医,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啊!”有太医听了李折竹的指点,发自内心地感慨,激动的几乎晕过去。
李折竹门前门庭若市,不是来请教他医术的太医,就是来感谢他的老百姓。
原本焚烧尸体冒出滚滚黑烟的方向早就没有了黑烟,曲州已经半个月没有死人,也没有人感染天花了。
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他成了救百姓于水火的大英雄。
无数人称赞这他的美名,甚至提出要给他立个碑纪念他的功绩。
太守和官员们对他的态度更是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殿下,看在我为曲州尽心尽力,您可千万去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从前是我不好,轻慢了殿下,您可别跟我这个糟老头子计较......”
李折竹乘上马车临走时,送别他的百姓排了一长队,无数瓜果被放上了马车,也体验了一把掷果盈车。
“李折竹,你现在不争皇位也得争了。”顾茗松玩着他的手指,“你信吗?回去不出十日,他们就会找你的麻烦,甚至......”
他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杀了你。”
八哥还在无知无觉的吃着花生,李折竹淡淡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没那么容易死。”
顾茗松饶有兴味地回头看向他:“你要不要主动求我?我保证,只要你开口,没人能在京城动你。”
他笑了一下:“那我求求你,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切,没诚意。”对方不悦地把目光移开,看向远方的山川。
一路颠簸下,他们回到了京城。
安乐帝立刻将他召入皇宫:“儿啊,你终于开窍了。”
他亲和地拉着李折竹的手:“你要是早点懂事,这太子之位早就是你的了。”
李折竹困惑了一下,安乐帝这么偏爱他的吗?
他试探性地问:“那三弟和四弟呢?”
安乐帝蹙眉:“他们是庶子,怎么能和你比?”
李折竹再问:“那姐姐呢?”
安乐帝长叹一声,眉头紧蹙,一阵惋惜:“你姐姐自然是极好的,可惜她是女子,不然我也不用这么发愁。”
他的眼神柔和了一瞬:“还好你争气了起来。”
李折竹有些无语,什么嫡子庶子,男子女子,老头还怪封建的。
安乐帝又说:“既然如此,你和顾小将军的婚约就不作数了吧。”
他心里一惊,这怎么行,这要是让顾茗松知道了,房顶都得掀翻了,搞不好要提着剑上门抢亲。
“不,儿臣觉得还是和顾小将军成亲好一些。”
他慌忙说。
“不,你去娶林相的嫡长女。”安乐帝道,“林相是朝野重臣,桃李遍天下,朝中不少官员都是他的门生,你娶他的女儿,让他为你铺路。”
“不!”他立刻拒绝,“顾茗松背后还有顾老将军呢,和他成亲也能铺路。我和他两情相悦,非彼此不可,我绝对不会背叛他。”
“顾将军当然也是很好的选择,可你总得留个后。”安乐帝蹙眉,最终做了个决定,“不如这样,你和顾小将军成亲,我再送你两房妾室。”
“不!”他大惊失色。
开玩笑,他今天敢带女人回家,明天顾茗松就给他展示一下什么叫尸首分离。
大概是他的抗拒太过明显,安乐帝的面色突然变得古怪。
“你不会......”
他视线往下落在某处,语气变得飘忽:“你是不是......有隐疾?”
李折竹:......
他咬了下牙,深吸了一口气。
为了他平静的生活,为了顾茗松能安安生生的不找事,豁出去了!
他硬着头皮说:“是的,我有隐疾。”
安乐帝:......
对方的嘴角抽搐了起来,许久,对方才用一种竭力不伤到他自尊的语气说:“太医院有些太医还是不错的,不要讳疾忌医啊。”
他木着脸点点头。
有的人看着还活着,实际上已经死了有一会了。
第二日,三皇子府。
四皇子李轩的大嗓门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三哥,今天咱们猎大雁去啊!”
李盛安喝了口茶,阴郁道:“马上祸到临头了,你还在那傻乐。”
李轩大马金刀往座椅上一坐,把脚直接翘到桌面上,不满道:“老三,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这皇城底下谁还能让咱们祸到临头?”
“父皇都要立太子了,你是一点都不着急。”他凉凉地说。
李轩嘿的一声乐了:“我着急有什么用啊?这太子之位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弟弟我以后就等着你提携了。”
“哼,哪有我们的事。”他冷笑道,“不是我,是老二。”
“什么?”李轩猛地站起来,动作大到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可能!那个废物能是太子?你可别诓我。”
“好端端的骗你做什么?毕竟人家金尊玉贵,可是嫡子,不比我们,”他阴阳怪气,“没人疼的草罢了。”
“人家上位哪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他再加一把火,“人家说了,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我们两个。”
“反正我是准备叫人打棺材去了,免得以后收尸的地方都没有。”他凉凉道。
“岂有此理!”李轩勃然大怒,一掌劈在桌子上,“三哥,你等着!”
他恶狠狠地说:“我这就派人宰了他。”
说罢,风风火火地走了。
他身后,李盛安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如同一只缠绕着的、嘶嘶吐信的毒蛇。
最好你们狗咬狗,一个都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