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池越州后脚追出门的孙少棠见状,拧眉瞪向低头候在一旁的护卫。
再看失魂落魄的少年,孙少棠暗暗叹气。
当务之急,是安抚好人。他试探地开口:“方才是我口不择言胡乱说的,可容我解释?”
话音刚落,少年无神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怔愣。
云雾记得这人,他竟是池越州的表弟!
自嘲地哼笑了声,云雾的视线再度落在池越州目光躲闪的脸上。
他心中刺痛,闭了闭眼,才缓缓开口:“之前--是你抓我逼问一树白?”
池越州不敢与云雾对视,重重地闭眼,一狠心脱口而出:“是……”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到云雾耳中,却化作一带锈的铁钩刺穿他左肩,钻心地疼。
他最后看了眼神情淡然的池越州,心如死灰地转身离开。
“云雾!”池越州大步流星地追上他,从背后紧紧抱住,“原谅我!求你原谅我!云雾,我求求你!我愿意用尽一切办法弥补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只要你提出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真的!云雾,我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这些话一字字地如利箭般刺穿云雾麻木的心脏,每个字都在嘲讽他献身给一个伤害欺骗过他的人。
可如今,他已没有丝毫力气了。
从初见开始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从收留“周越”起,云雾惊觉自己的蠢。逃婚这么蹩脚的理由,他居然也会信!
低头任由眼泪掉落,云雾平静地开口:“放开我。”
池越州一顿,不舍地说:“云雾--”
“放开我!”
池越州一惊,咽下嘴边的话松手。目睹怀中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莫名有种对方再也不会回头的错觉。
越想越心惊,他当即大步追上去拉住云雾的手,“云雾--”
啪------!!!
云雾死死瞪着池越州不甘心的眼,右手手心的痛抵不上他心里的痛半分。
侧开脸,他语气不耐道:“放手。我叫你放手!”
池越州握了握云雾的手,然后放手。视线重回到他满是红痂的脖子上,“我陪你回房上药。”
云雾视若罔闻地独自朝前走,没出几步,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怦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