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好的!”叶朝暄献宝似的捧出人参,陆夏槐接过一看,惊喜道:“不错啊,可以煲了给暮暮补身体。”
叶朝暮小脸一皱,“阿娘,卖钱!要卖钱!”
陆夏槐对她淡淡一笑,解释说:“钱固然重要,但卖野猪就好了,这么好的参有钱也难买。”
另外父子三个也是点点头,他们先前也没打算卖的,家里这不有病人么。
叶朝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妹妹,突然道:“我教暮暮硝皮子吧,正好人参也需要炮制,一并教了。”
这些东西,家里的人在流放生活的时候,都有做过,可小妹却是不会的,也该该教教她一些事了。日后若有什么意外,她自己一人也能独当一面。
叶朝暮:我拒绝。
但最终,她还是为了财运,屈服了。
叶院子里飘起阵阵烟火气,陆夏槐在灶间熬煮着野鸡汤,咕嘟咕嘟的声响混着黄芪的香。
叶朝暮却对着一张血淋淋的野猪皮愁眉苦脸,野猪皮上还沾着血肉,散发着腥气。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叶高岑一把按住肩膀:“怕什么?你二哥五岁就跟着我剥狼皮了。”
“看好了,这第一步得先刮肉。”叶朝昀蹲下身,手里握着磨得锋利的刀片,“要顺着毛的方向,把油脂和肉渣都刮干净。”
他手腕翻转,石片在猪皮上轻轻滑动,细碎的肉末簌簌掉落。叶朝暮有样学样,可自己用的小木片刚一接触猪皮就打滑,差点割到手指。
“别急。”叶高岑不知何时走过来,粗糙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力气要匀,像这样。”
“刮完了,就用草木灰搓洗,不然会发臭。”叶朝昀示范着,也不让叶朝暮动手了,只是让她知道大概什么流程,后面鞣制等自然是他自己弄了。
另一边,陆夏槐已经把人参洗净,把参须剪下来放野鸡汤里一起煲。
“炮制得先蒸后晒,反复三次,才能把药性煨出来。”陆夏槐一边操作,一边对围在一旁的女儿说道,“这样才能锁住药效,不会浪费。”
叶朝暮点点头,看着阿娘用布条将人参包裹起来,然后放进蒸笼里慢火加热。
半个时辰后,陆夏槐取出蒸软的人参,摊开放凉。“现在可以切片了,记住,一定要薄,越薄越好。”
阿娘手起刀落,不一会就把山参都切好了,“切完以后就是晒干,制成药材保存。”陆夏槐补充道,到时候煲汤的时候放上一片,就很补了。
当晚,叶家小院飘出肉香。
陆夏槐将最好的里脊肉切成薄片,还用一些肉和邻居换了不少菜,里面有葱,正好用它爆炒。
父子三饭量大,真敞开来吃,一人三碗麦饭都是不够的,所以陆夏槐做了很多,尽够他们吃了。
一张粗糙的木桌摆在正中,上面摆满了菜,一大盆葱爆野猪肉片泛着油光,还有一盆浓浓的野鸡汤,汤面上飘着几片参须,还有一盆叶朝暮手工采摘的野菜。
叶朝暮盯着碗里颤巍巍的里脊肉,筷子尖戳了戳泛着油光的肉片。
在现代她常吃的都是饲料猪肉,山猪肉可贵了,心里想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品尝这种“野货”,一定很更美味。
而当她夹起一块野猪肉放进嘴里时,一股浓烈的骚味直冲鼻腔,即使拌了葱姜蒜也掩盖不住。
她强忍住吐出来的冲动,赶紧喝了一口汤压下不适。
“怎么了?”陆夏槐连忙拍女儿的背。
“阿娘...”叶朝暮灌了一大口汤,“这肉好骚。”
叶高岑闻言大笑:“野物都这样!”说着夹起一大筷子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多嚼几下就香了!"
叶朝暄更是夸张,直接端起盘子往碗里拨了半盘:“小妹多吃啊,这才是真补的!”
叶朝暮将信将疑地又尝了一小口,还是受不了那味道。她委屈巴巴地转向野鸡汤,还是鸡汤好喝,她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口。
“慢点喝。”叶朝昀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她,“参汤补气,但也不能过量。”
叶朝暮啃着鸡腿,看父兄们大快朵颐地吃着野猪肉,心里直犯嘀咕,自己算是无福消受了。
等吃的差不多了,叶朝暮突然想起件事,这一家子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阿爹,我听陈叔说你们是被流放到了很远的地方,怎么能回来。”
饭桌上的气氛骤然凝固,筷子碰撞陶碗的清脆声响戛然而止。
叶高岑怔了一下,应该说是全家人都怔了一下,“新帝登基,陛下大赦天下,就给我们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