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挑眉,捉住了她的手。
“我哪里没看过?还躲?”
周叙白去挑女孩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这么伤害你。”
“他怎么舍得伤害你的心呢?”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做的更好。”
那个男人怎么舍得呢?
她这么美,这么好。
林镜棠看向他,失神的眸子逐渐聚焦。
“我只是觉得可惜。”她勾住了周叙白的脖子,媚笑道:“我本来都要和一个条件很好的男人结婚了。”
周叙白敛笑:“所以你要后悔?”
箍住腰间的力加重了几分,林镜棠忍不住轻哼。
她说:“我从不后悔。”
她从不后悔。
连轴的工作本就让她分身乏术,没想到男朋友竟然背着她与别的女人你侬我侬,气得她在律所门口与裴准大吵了一架。
“分手!必须分手!”林镜棠气极反笑,“你知道吗裴准,从你带着你的律助去澳洲时我就想和你分手,是你,是你求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林镜棠气急败坏地将那枚闪耀的戒指重重地扔在裴准的怀里,撂了狠话,“我不想再听你任何解释!裴准,我们到此为止。”
裴准去拉她的手,说不清是挽留还是质问,他幽幽地重复:“你难道就没有瞒我的事情么?林镜棠,你没有任何想和我说的吗?
林镜棠硬邦邦地扔了句“没有”就离开了那里。
明明是来告诉他自己要出差的消息了,最后却鸡飞狗跳的离开了这里。
明明分手了,走的时候却一身轻松。
小小的鸡蛋形沙发容纳不下两个人,林镜棠蜷缩得难受,干脆伸长了腿,顺理成章地搁放在周叙白的腿上。
后者没有任何要躲或抗拒的意思,只是偶尔会捉住她不安分的脚趾,提醒她安分点。
“周叙白,我出轨了。”林镜棠慢吞吞的加了一句,“因为你。”
准确的时间或许是在广州两人相处的期间,也或许是楼梯间那个吻。
哪怕她再装的铁石心肠,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心不自觉的往脱轨的方向狂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林镜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在事情演变得更惨烈之前,她选择了快刀斩乱麻用最狠绝的办法来及时止损。
她没办法心里装着一个人再和另外一个人打情骂俏。
相比被背叛的伤心,她更气的是自己的眼里已经揉不得沙子了。
林镜棠总觉得自己掉进了周叙白的圈套。
酒精带来的麻醉让她短暂的从工作与混乱的感情里抽身,林镜棠抱着周叙白的手臂,问他:“周叙白,这下你满意了?你的报复成功了。”
“好伤人的话。”周叙白去撩她散落在额前的长发,去看她泛起红晕的眼眶,“竟然还质疑我的心。”
他的手渐渐下滑,勾住她的蕾丝领子:“你的男朋友也会像我这样爱你吗?”
慢慢戳到她的腰腹:“他也会像我这样非你不可吗?”
指尖悬浮在她衣服的上方,周叙白察觉到林镜棠紧绷的背脊,突然嫉妒起了裴准。
他会不会也曾看过她迷乱的模样。
他疯狂的想知道他们相处的细节,但他又矛盾的希望她不要说。
因为他知道,从林镜棠口中说的有关裴准的一切都会让他嫉妒的发狂。
“你要一直提他吗?”林镜棠委屈,“我们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难道还要我和你再强调一遍吗?”
她的十指笨拙地去与她交握,带着洗发水香味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胸前,她只需轻轻低头吻他,他就会被独属于他的香气包围。
那是堪比十倍的特效药。
周叙白侧脸去舔她的耳垂,微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他托着她的上半身,将她用力揉进自己的体内。
林镜棠喘息着,提醒周叙白:“套……”
他们不需要提起旁人。
现在他们需要的是一盒安全套。
周叙白后知后觉的骂了句Damn。
他竟然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我去买。”周叙白起身套了件衣服,正好自己的手机亮了起来,他随手拿起来一看,是陈馥蝶的消息。
[我想我们应该聊聊]
陈馥蝶连发来了两条消息,她说:[如果你不想她知道的话]
周叙白眉头皱起,回复她:[你最好先考虑好威胁我的下场。]
南京几个叫得上名的二代都相互认识,陈馥蝶与他而言和向家两姐妹差不多,都是上辈的交情。
只不过和向家两姐妹不同的是,陈馥蝶喜欢的人是裴准。
而他,喜欢成人之美。
前提是,对方也识趣的情况下。
林镜棠披着沙发上的毯子,看他表情不对,于是问他怎么了。
“没事,以前的朋友,给她介绍了个客户,说谈判过程中出现了点纰漏。”周叙白开门还不忘嘱咐林镜棠,“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披好毯子别着凉。”
林镜棠乖巧地点头,她决定将易拉罐里最后的酒精喝掉,缩在沙发上等周叙白。
周叙白握着门把,犹豫着不肯走。
林镜棠看穿了他,说:“我等你回来。”
小语发来了信息说今晚去朋友家借住一晚,小凛最近都住在医院,家里就她一个人。
林镜棠突然觉得自己像等待加班老公回家的妻子。
她有些不自然:“但是你也别让我等太久。”
周叙白笑了,如释负重地松开了门把。
“当然。”
“咔哒”一声,门被关起。
可能是之前淋雨着凉,也可能是她的酒量差劲,借着毯子的温暖,林镜棠昏昏欲睡。
面前的啤酒易拉罐渐渐模糊,林镜棠闭上了眼。
她梦到了和周叙白分手的那段时间。
重逢后的周叙白说忘不掉她,她又何尝不是。
分手后她不止一次的在脑海中劝过自己,与其这么辛苦,不如去找周叙白。
他那么有钱,总能帮她解决眼前的困难,说不定还能资助她上大学,毕竟这笔钱对于他而言,都是动动手指的小事。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
就像外婆总是在她接起妈妈电话前交代她的那样。
戴着眼镜的外婆严肃的告诉她,妈妈是抛弃她的人,如果因为想回家而变得脆弱,那她就输了。
外婆问她,难道你想输给妈妈吗?
在面对自己爱的人时,她是不想输的。
那是林镜棠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喜欢周叙白喜欢到让她害怕被对方看到自己的狼狈。
宿醉带来的干涸像凌迟的刀片,一刀一刀刮蹭在她的嗓门上。
林镜棠的手掌抵着太阳穴,试图用大面积按压的方式给自己的疼痛找到些慰藉。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边上响起,林镜棠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自然而然地对着声音的方向伸手:“给我倒杯水。”
话音刚落,一杯温水便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真的渴得要命,几口便喝完了一杯水。
“慢点喝。”
男人温柔的提醒他,还贴心地递来抽纸。
林镜棠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她记得周叙白出去买安全套,而自己在沙发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屋内的窗帘虽然紧闭,但边角的余光还能看得出外面漆黑一片。
虽然眼前黑灯瞎火,但林镜棠还是依稀辨认出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下意识地去找手机想借光。
“姐姐。”坐在她床边的江凛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她握住了她四处乱摸的手,半是撒娇,“那儿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