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林镜语小声说,“我看见你们一起逛街了。”
所谓的“逛街”是林镜语瞎说的。
林镜棠见江凛连着加班,于是炖了鸡汤让林镜语送去,结果林镜语就看到了这出热闹。
在医院的空中花园里,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丝毫不顾忌路人的目光,小鸡似的贴着江凛这只老母鸡。
林镜语添油加醋:“那女孩叫什么来着?白……白什么?”
江凛警告林镜语:“林镜语,我警告你,不准在姐面前说这些话!”
林镜语也生气了,她瞪着江凛:“你警告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那些事都抖出去?”
那些让人嗤之以鼻的恶心事。
那些畜生都干不出的腌臜事。
林镜语想起江凛拿着照片释放的模样,心里就一阵恶寒。
“那你就去说啊。说了正好,把我赶出家门,我可以正大光明追求她。”江凛往前走了几步,“还是说你还在害怕,害怕姐有天真的和我在一起了,在面对我时你会不自在?”
他戳中了她的心思。
林镜语憋红了脸,她恨不得撸起袖子与江凛痛痛快快地互殴一顿。
林镜语气得大叫:“江凛!”
林镜棠推开隔间的门,头痛地看向两人:“吵什么?你们两怎么在一起就吵架,都多大人了?”
收拾好了桌面,将今天要直播的玉石摆好后刚要点开播,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
小语心思单纯性子又急,被人说两句就会急得跳脚,对于妹妹林镜棠总要更偏袒些,于是问江凛是不是又招惹林镜语了。
江凛幽幽的看向林镜棠:“姐,你说这话就偏心了,你怎么不怀疑是小语先招惹我的呢?”
林镜语难得灵机一动,主动揽下这口锅,对林镜棠道:“的确是我先招惹他的。”
林镜语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林镜棠身边出谋划策:“是这样的,江凛有个小学妹是网红,在网上有几百万个粉丝,我想让江凛将他的小学妹请来看看能不能给我们店铺做个广告。”
“主意挺好的呀!”林镜棠犹豫起来,“可是人家是大网红,广告费应该不便宜吧?而且我们这种小店的广告,人家也不一定想接……”
“如果是别的店,白雪莹不一定会接,但是江凛姐姐的店,她一定会接。”狗头军师得意地看了一眼江凛,和林镜棠道,“姐,人家喜欢江凛很多年了。”
江凛没想到林镜语真说出来了,伸手要去堵林镜语的嘴:“姐,你别听小语瞎说,我和白雪莹没什么的。”
林镜语泥鳅似地躲掉江凛:“没什么两人还一起逛街!人家大网红天天闲的没事去医院给你送吃的,生怕你一天三顿饭少一顿,还到处托人在医院里好好照顾你,白雪莹看你的眼神都要冒泡了,还说……还说没关系……”
林镜语逃到店里的角落,嚷嚷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我说人家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美女真是瞎了眼挑你,你这个……!”
死变态。
林镜语在心里大声道。
可惜她还是跑慢了一步,江凛从后面钳制住了林镜语,将她最后三个字堵回了肚子里。
江凛微笑地看着林镜语,问道:“你说够了没?”
林镜语心里有扳回一局的痛快,她挣脱出江凛的钳制,不服道:“痛快!”
林镜棠没看出两人的明争暗斗,而是有些吃惊:“小凛谈恋爱了啊?”
江凛忙不迭地解释:“姐,你别听小语的,我和姓白的就只是朋友,我已经赶她走了,我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林镜语提醒,林镜棠都快忘了自己的弟弟只比自己小一岁。
二十四岁,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
“谈恋爱好啊。”林镜棠很是赞同,“大好的年华就该谈恋爱。”
“姐!”江凛有些恼了,“我没有!”
林镜棠挥挥手,她不在意江凛有没有谈恋爱,只要对方是个女的——
她不是旧社会的家长,对性别卡得那么死。
只要江凛的对象是个人类,她就满意了。
当然,是美女更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林镜棠目光灼灼,“如果把你的小女朋友请过来给我们店做个广告,大概需要多少钱?”
直到夕阳落山,乔伊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林镜棠倒了水给乔伊润嗓,后者刚坐下她就和对方说了自己的计划。
“白雪莹的达人报价是三万到四万,小凛下午打电话给她问过了,虽然她说可以免费帮这个忙,但我觉得还是不好,我们可以让她给我们打个折。”林镜棠将下白雪莹的微博页面给乔伊看,“我看过白雪莹的粉丝数据了,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生,如果我们能让她给我们做广告的话,效果一定不错。”
乔伊急匆匆地喝了口水:“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林镜棠洗耳恭听。
“我看见周叙白了!他说猫咪TV的老板看到了你的直播后非常认可,他可以让我们的直播间上平台的首页,专门为我们开辟一个专栏!他说你的外形和话术都非常好,只是缺少一个拥有大流量的平台,只要有流量了我们一定能做起来!”
乔伊兴冲冲地握住了林镜棠的手,“镜棠,你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你放心地跟着周总干,店里的大后方交给我,我永远是你的保障!”
林镜棠对着乔伊讪笑。
唇角的伤口在乔伊提及周叙白时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忘了昨夜楼梯道里发生了什么。
借着月光,她看到他变黑了,也变瘦了。
手背上的皮肤下是蜿蜒凸显的青筋,指腹干燥的茧子磨得她每一寸都疼。
她看到他手腕上的疤痕和伤口。
粉色的,皮肤的肌理甚至都未来得及愈合。
林镜棠靠在墙上,背脊绷成了一条线。
她握紧的手嵌进掌心,提醒自己禁果后面有条伸出獠牙的毒蛇。
周叙白就是那条毒蛇,她可以与他周旋,与他逢场作戏,但不能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她显些就掉进了他为她精心设置的陷阱。
她从未看过他如此伤心的眼神,像在雨地里被人抛弃的金毛犬,无助地看着来往的车流,任凭瓢泼的大雨打湿自己精心梳理的金色毛发。
她刻薄的去证明:“周叙白,你不过是我用来消遣的男人。”
是随手就能扔掉的苹果核,是用来包路边小吃的油纸。
她听见他笑了,笑得促狭又苍白。
周叙白说:“那我求你爱我,大发慈悲的爱我。”
她踮起脚,双手在他的颈后交握,拥吻了上去。
带着蛮横的撕咬与缱绻的热烈。
箍住她的双手变得更加有力,带着碾碎的汹涌,怀里女孩毫无罅隙的回应。两人像是起伏的潮水,随着呼吸的节奏去拍打岸上的礁石。
她无法否认。
她想他了。
身体意义上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