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TV的总部在淮滨路的金生大厦,林镜棠刚到大厦楼下,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等她的周叙白。
男人正在用英语打电话,流利且正宗的伦敦腔听起来格外悦耳,与当初那个只会背“abandon”判若两人。
林镜棠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周叙白已经先发现了她。
男人挂了电话,上前与林镜棠打招呼:“来了?”
林镜棠“嗯”了一声。
饶她的脸皮再厚,也无法忽视那晚在楼梯道里因他燃起的欲望。
林镜棠不自然地解释:“路上有些堵车。”
周叙白笑着替她解围:“我也是刚到。”
林镜棠觑着周叙白,说不清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男人接完电话后有些不开心。
相比两人在广州时的落拓,精英皮简直是周叙白的舒适区,完美的诠释何为斯文败类的资本家。
哪怕刁钻如林镜棠,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副完美的臭皮囊。
林镜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反光玻璃将女人偷看的模样悉数照录,周叙白故意往林镜棠的方向侧身,让她更方便观赏自己。
林镜棠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只孔雀在她面前开了屏。
“你……”林镜棠轻咳掩饰尴尬,“你病好些了没?”
那天的周叙白属实吓人,仿佛随时背过气一样,着实给林镜棠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电梯到达二十楼,猫咪TV的大logo就映入眼帘。
“没有。”
周叙白说:“我在伦敦看过心理医生,回国后也接受过治疗,效果不大。”
黄昏和深夜的时候是他发病的高峰期,为了让自己冷静,他常常枯坐在椅子上到天明。
在广州的那几天,是他这些年来睡得最好的几个晚上。
林镜棠张张嘴,欲言又止。
她想问周叙白得的是什么病,
但她不是医生,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林镜棠跟着周叙白进了左手边的董事长办公室,进门后才发现原来是熟人局。
徐峈看到她眼睛一亮,笑着与她打招呼:“HI~”
周叙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林镜棠点点头,示意周叙白先去忙:“没事,我一个人也行。”
周叙白这才放心地推门离开。
徐峈和上学时一样夸张,见到了林镜棠就龇着牙迎了上来:“热烈欢迎我们的英语课代表!多少年没见我们的课代表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兼学习委员。”坐在椅子上看杂志的凌越提醒,“翔哥,说话要严谨。”
“对对对,学习委员!得!你瞧我这脑子,看到美女就不好使了!”徐峈还不忘讽刺凌越一句,“你看凌越这小心眼的,不就是高中时学习委员选拔输给了我们镜棠嘛,咋还记到现在了?”
凌越伸长了腿要去踹徐峈:“滚!”
林镜棠与徐峈打招呼:“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如今都成直播公司的徐总了。”
“人生的缘分最奇妙了,谁能想到我们会在今天相见呢?”徐峈使唤凌越:“凌越,快给我们的林大主播腾椅子!”
老同学再见面,没有一点生疏,林镜棠摆摆手:“别!哪需要这么客气?今天是周总让我来的,说猫咪TV愿意让我们上平台的首页。”
“小意思小意思。”徐峈给林镜棠倒了杯水,邀请林镜棠,“先坐先坐。”
林镜棠顺势坐下,她从包里掏出策划书:“这是我们‘海棠花未眠’做的策划书,从直播间搭建到直播话术我都有详细描写,也尽力会去贴近平台的气质。”
徐峈有些吃惊,讪笑道:“老白是我们平台的合伙人,这都一句话的事,哪还需要写什么策划书……”
林镜棠有些诧异,来之前乔伊还特地告诉她,猫咪TV的董事长想听听她们这间小工作室对未来的展望和现阶段的规划。
林镜棠特地熬了一夜做了份策划书,将自己对工作室的定位详细披露在里面,以表示对对方的看重。
凌越放下杂志,让徐峈滚。
“林小姐。周叙白的确是合伙人,但没有一个投资者会拿自己的钱开玩笑。”凌越起身,替徐峈接过策划书,“翔哥,我能和林小姐对于这份策划书单独聊聊吗?”
有主播来找徐峈,娇滴滴地探进来一个头问徐总在忙吗?
徐峈听得骨头发酥,趁机脚底抹油:“那你们先聊。”
凌越让林镜棠坐在自己对面,将桌子上的杂志堆摞起,打开林镜棠的策划书,一页一页的翻看。
林镜棠清了清嗓子讲解自己做的策划书:“除了策划书外,我还做了一个电子PPT,我认为贵平台不适合单独卖货,所以我认为在直播中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