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激将法对我没用。”
他说着直接跳到河里了。
明明激将法特别好用,阿诺娃吐槽道。
时间再次度过了三日。
在演习过后,悬锋孤军再次汇合,这次人数壮大到了一千人左右,其中增加的悬锋人不仅是这座城池的,还有从欧利庞控制区域逃出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迈德漠斯不会只停留在这里。
大概是一个星期左右的休整过后,阿诺娃跟随着悬锋孤军再次拿下一城,然后在对方以为悬锋孤军要修整一段时间的时候,兵分两路的赫菲斯辛一举拿下了另一个地方,没给欧利庞和他手下的贵族太多反应的时间。
歌耳戈之子,必将浴血代冠。王城中的人们私下讨论着被禁止说出的这句话。
但事态还是愈演愈烈了,悬锋的王坐在冰冷的王座上,闭目养神着,台下是不断争吵的大臣们。
争吵的话题是要不要与哀地里亚联合镇压悬锋孤军的叛乱。
“那人来势汹汹,怎可不做准备。哀地里亚使者的来意你我都知,若是联手,王变不必为此忧虑。”
“你!这片土地上,谁人不知哀地里亚人乃阴险狡诈之徒,嘴上说着是联合,怕是会背刺悬锋,请王三思。”
他们还要争吵,欧利庞不耐:“够了,回绝他们,此事不必再议。”
他与昔日死去的孩子……不过是悬锋之间的内斗,还谈不上让外人插手,更何况哀地里亚安的什么心还未可知。
欧利庞慢慢从刻意遗忘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个名字……他与王后寄托纷争种子的名字……迈德漠斯。
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倘若这个孩子的身上没有背负灭亡悬锋王朝的预言,倘若王后能理解他,不那么刚硬反对,倘若王后与克拉托鲁斯他这位旧友能好好放下悬锋的权,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昔日毒杀妻子,驱逐好友,以幼子祭祀的王这般想着,可惜……
没人知道他在可惜什么。
高耸入云的宫殿外,一道道铁门被关闭,每到一扇门时,就有重兵把守,甚至布满了繁琐的机关,巨大的锁链引着天空劈下的雷,
欧利庞怕死,他真的怕极了。那段时间他不止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大部分好友,还把抗议的民众关入牢中,血从墙缝中渗透到了城外。
可惜……这个怪物居然没死,还要活着回来报仇了。
在悬锋的北方,使者写在一份信件,被快马加鞭送到了弗兰西斯的手中。
他撕开信封,看到寥寥数笔的话,不禁冷笑道:“这个蠢货,既然不愿,那别怪他出兵了。他可不是征求那家伙的意见,只是通知一声罢了。”
弗兰西斯低头看着手下的地图,用笔圈出来了连接悬锋控制区域的重要河流。
本一脸平静的他在手指传来阵阵刺痛后,这位哀地里亚年轻的王瞬间青筋暴起,又是如此……
凭什么,凭什么?!给予他高贵的身份,赐予他卓越的军事天赋,却带走他唯一的希望。
白色的布料衬得他圣洁不凡,弗兰西斯捂住脸上的金属面具,诡异地笑出声来。
吾会带给哀地里亚无尽的荣耀,不是吗?
他仍然记得那日第一次赢下战役,哀地里亚的人们热烈欢迎着他,人们绕着火堆跳着舞蹈,烈酒的余味在春风中久不散。
在哀地里亚极为罕见的花环被父皇放在了他的头顶,荣耀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天才……人们如此夸赞道。
尽管其他城邦的人们咒骂着,但却挡不住哀地里亚的崛起,哀地里亚人夸赞着,敌人恐惧着。
哈哈……
他深深厌恶着被死亡泰坦眷顾的那位黄金裔,弗兰西斯甚至暗中咒骂着死亡泰坦。
他恐惧死亡,可死亡未曾眷顾过他。
在哀地里亚大多数人心中,恐怕他早该下了地狱,受到刑罚。
这个世界太过不公,尤其是对待他。
弗兰西斯裸露在外苍白的皮肤每当受到太阳的照射时,就会红肿起来。
他的脸无时无刻不在刺挠着,藏在手套下的手,前头的指甲已经腐烂掉落了。
真的好痛啊。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弗兰西斯盯着火盆里燃烧的火苗 ,野心的火焰仍在燃烧着。
“不公平…不公平。”他一字一顿地念叨着,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