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传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留守后方的医师帕狄卡斯发现士兵们和普通的居民出现了中毒的情况,这是所有人万万想不到的。
可能是因为纷争,悬锋孤军大多数不认为是出现了叛徒。
阿诺娃倒是想得是人心险恶,她谁都怀疑。
但迈德漠斯已经与悬锋进入焦灼的状态了,除了源源不断加入起义的悬锋人,后方的重要性极其复杂。
“我可以快速了解情况。”阿诺娃提议道。
查验原因,或许需要许多天,但她的确有着不同的能力,而迈德漠斯也清楚这一点。
他克制住了内心的愤怒,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们不该对平民动手。”
无论是谁动的手,都该死……杀了他们。
没人会在意不是同伴的敌人,镇灵有些迷茫地想,阴谋诡计被悬锋不耻,真的是件好事吗?
她看见了迈德漠斯在战场死去,可手中的剑支持着他的身躯,使他并未倒下,而在下一秒他再次抬起头。
阿诺娃自然站在迈德漠斯的立场,她渴求的便是人类独有的情绪,复杂悲哀怜悯,因此她欣赏这位王储的品格。
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阿诺娃没等迈德漠斯开口,“我先回去……”
“会快一点。”
赶路回去还要好几天,还不如让她去看看情况,反正在迈德漠斯面前透露的够多了。
迈德漠斯没有拒绝,他似乎有些冷漠,低着头,金色的血液在血管中涌动,喃喃自语:“我还不能走,若是计谋……”
迈德漠斯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对自己的责任有着强大的认知,也有着坚定的执行力。可就是那么坚强的人,在信任的朋友面前也会迷茫也会痛苦。
阿诺娃不解过,后来才知道人便是如此,迈德漠斯不是悬锋人眼中的神,他是会流泪伤心的人。不是黄金裔,不是怪物,也不是武器。
他总是用刺痛自己的话来表达自己,就比如现在,迈德漠斯的话就好像在说自己很冷血无情,不能轻易相信,可内心却无比纠结。
并不想内耗的阿诺娃选择外耗,“我很难过。”
“我走了,去找帕狄卡斯。”
没留下其他话,阿诺娃直接变成了鸽子,从窗口飞了出去。
该纠结的是怎么找到下毒的黑手,不是在这想是不是被麻烦找上身。阿诺娃自认为在这里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
大概变化成别的形态不会吓到人吧。
阿诺娃如今能量充足,在空中再次变化为了鹰,用极快的速度飞回了帕狄卡斯留守的城邦。
她在医师惊讶不已的神情中进入了敲响的房门。
帕狄卡斯:“大部分人中了剧毒,我研究解药需要时间,可毒发作的时间太快了……已经死了一百人左右了。”
后半句话带着无能为力的痛苦感。
所有的安慰太过苍白,阿诺娃在询问得知粮食没有问题,但水源出了问题后,极为惊讶。
因为不是水井出了问题,而是取水的大河出现了毒素。
“这条河的下游是哀地里亚,期间混入了许多支流,才汇入下游的城邦,若是哀地里亚人下黑手,也会受到影响。哀地里亚人……”
阿诺娃没有说出口,这个可能性虽然不大,可不是没有可能。
帕狄卡斯则认为:“是潜伏在这里的人下的黑手。”
悬锋的王派人下毒,很多人不会相信,毕竟所有人认为他身为王,不可能违背纷争。
这与阿诺娃的想法不谋而合,毕竟欧利庞的确有动机,他在传闻中毒杀妻子的事情让其名声受损,可以说得上是臭名了。
如果这个所谓的“真相”透露出去,先不说信仰崩塌,再者,互不承认,悬锋可是要有更大的乱子了。
“这会是一步臭棋。”阿诺娃分析完,总觉得不太像是悬锋人自己干的事情,内战毒死百姓,这不是嫌还不够乱嘛。
难不成想要诬陷悬锋孤军自导自演,伤害平民。这可真是滑稽!
帕狄卡斯沉思片刻,紧缩的眉头放下了,“说是大部分人中毒,其实应该是那些喝了河水的平民们。士兵大多自己打水井里的水洗漱解渴,极少中毒。不该是内部人员干的,这里的人们都知道士兵大多时候喝的是井水。”
哀地里亚,怎么可能呢?这毒如此烈,就算是混入了更多的河水,下游的河水也会包含毒素,更何况这个时节是最为炎热的时期,灌溉取水怕是……
“往往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有可能的。”阿诺娃慢吞吞说出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