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为面前的服务生终于放弃挣扎,大喜过望,然而在他伸手准备抓住林庭唯的那一刻,一只手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臂。
他正要发怒,一抬头却看到绪川夏也的脸。
绪川夏也把人一把抓过男人的手臂,将他往前一扯,在男人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间,他一脚踹在男人的腹部。
男人以一种类似于“>”的姿势飞了出去。
林庭唯亲眼看着那个人被一脚踢回了洗手间,四仰八叉地倒在地面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以后至少不能和绪川夏也发生正面冲突。他想。
绪川夏也冷脸看着被倒在地上的男人,转身把林庭唯扶了起来。
林庭唯借力站了起来。
绪川夏也注意到,林庭唯的表情似乎有点难堪,可能是因为被他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感到不好意思。
“谢谢你,学长。”
这是林庭唯第二次叫他学长。
绪川夏也低头看着他:“怎么不叫绪川先生了。”
林庭唯没有直视绪川夏也,而是悄悄地看向躺在洗手间地面上的男人。
洗手间的地板是每天都要清洁一遍的,理论上不会很脏。
但林庭唯绝对接受不了自己摔在洗手间的地上,他宁愿摔在走廊上,幸好刚刚他一路把自己挪到了走廊。
“没事吧?”绪川夏也问。
林庭唯摇摇头:“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他根本不在意这个男人会怎么样,毕竟刚才是绪川夏也出的手,可是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开口询问:“这个人……要怎么办?”
绪川夏也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男人的长相,认出对方的身份后他随口道:“不用管他,钱家的人会自己来找他的。”
林庭唯说:“这样可以吗?我刚才……”
“有事让钱家的人来找我。”绪川夏也话锋一转,“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
林庭唯稍作思考,带着绪川夏也来到了贵宾休息室。
他走流程似的问了一句:“要喝点什么吗?酒或者是果汁,但是果汁不是鲜榨的。”
绪川夏也坐在沙发上,嗯了声:“果汁就行了。”
于是林庭唯端了一杯橙汁给绪川夏也。
这只玻璃杯里的橙汁和他在休息室里喝的是同一种橙汁。
绪川夏也喝了一口,这样的橙汁对他来说太甜了一些,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把玻璃杯放在手边的小圆桌上,依然是那个问题,只不过这一次问得更加完整:“刚才的发牌,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庭唯站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地说:“这个和魔术手法一样,一般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我说工作很有趣,就是因为很多时候可以控制输赢。”
嘴上是这么说,他走到门边的木柜前,打开第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扑克牌。
这一盒纸牌做工显然没有牌桌里的那一副精致,林庭唯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把纸盒放在一边,把里面的牌倒了出来。
他浏览一遍牌面,然后让绪川夏也洗牌。
从绪川夏也手中接过洗好的牌,他随意从里面抽了一张牌出来,指腹摸过牌面上的图案,将那张牌放在绪川夏也的面前:“这张是黑桃Q吧?”
“对。”绪川夏也问,“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看出来。”林庭唯慢慢地摇头,指正道,“是摸出来的。”
“摸出来的?”
林庭唯又给他展示了几遍:“这种扑克牌的印刷油墨都是有厚度的,用手指仔细摸的话,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绪川夏也这时才理解了林庭唯的手法。
不过说是手法,实际上更像是一种天赋。
绪川夏也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工作?”
这次林庭唯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说:“言わぬが花。”
听到熟悉的母语,绪川夏也停顿片刻,看向林庭唯。
“你们东银人好像是这么说的。”林庭唯说,“这件事也是。”
绪川夏也轻笑。
离开休息室之前,绪川夏也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庭唯。
他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你现在也在学生会,在学生会碰到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联系我。”
林庭唯接过名片,幅度很小地点头。
直到聚会结束,钱家那边才发现人不见了。慌慌张张地找人,最后发现躺在二楼洗手间里。
大概是绪川夏也那边说了什么,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没人追究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倒在洗手间。
在返回酒店的车上,绪川夏也心不在焉,不自觉地看了好几眼手机。
没有来自林庭唯的好友申请。
绪川来未注意到他的反常,随口问道:“怎么一直在看手机?”
“没什么,母亲。”绪川夏也说,“我只是在等一个人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