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上腺素像岩浆灌进血管，奥兰多躲闪不了只能迎着枝条俯冲。第一根柳条抽来时他扭腰闪过，没有庆幸的时间，紧接着第二根就给了他脸上狠狠一巴掌，第三根缠住扫帚柄——光轮发出了濒死的哀鸣——将他甩向树干。

最后一眼，他看见树洞上大大小小的节疤越来越大，好像占卜课上诅咒他的水晶球哗啦啦朝他砸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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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奥兰多半靠在医疗翼的床上发出怪叫，奥维里安老实站在墙边，忍不住憋笑。

“接骨药的感觉如何？”庞弗雷夫人将石膏拍在他腿上。

奥兰多不确定的说：“emmmm，痒得好像在被蚂蚁组成骨头？”

“下回再招惹打人柳，我直接给你装条假腿！”说完她走了出去。

“这就是禁区送你的纪念品。”邓布利多校长正用手一下下敲击着奥兰多的石膏腿，让奥兰多的“啊”再多几道波浪，“我上学的时候也有过，不过是在禁林吃了满嘴松针。”

“校长，如果您继续鼓励危险行为——”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紧抿着唇走进来，“即使管理员普林格先生要退休了，我也会建议他在今年的禁闭内容里追加一项‘抄录历届扣分记录册’。”

“米勒娃，我是在传授经验。”邓布利多笑着退开，老人月牙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着顽童般的光，“沃克先生，但有个坏消息我不得不说——你的扫帚的残骸只能拼起来当抽象艺术展品了。”

“这倒是小事，我差点以为您要给我扣分。”奥兰多头上绑着纱布，左腿被石膏固定住，可怜兮兮看着老校长和麦格教授。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将手揣回袍子里，说道：“放松沃克先生，摩尔队长和我说，你是因为高强度训练后的扫帚失灵才不能转向——”

“但我还是要给格兰芬多扣十分，因鲁莽闯入禁区——”麦格教授大步走到病床前，目光剜过躺在病床上的可怜的奥兰多，和旁边没事人一样的奥维里安，“以及损坏学院财产。”

糟了，忘记复原球网了！第一次直面扣分的奥维里安不由后退半步，却撞上一个端着药盘赫奇帕奇，男生的身高略高一点，一手从容地扶住他，转头对教授颔首：“下午好，校长，教授。庞弗雷夫人说沃克先生需要情绪稳定剂，你们要顺便带些新到的糖果去教职工会吗？”

麦格教授紧绷的下颌线松动了一瞬：“埃尔顿先生，你母亲若知道你把圣芒戈的镇定技巧用在……”

“哦！我需要糖果，请帮我装……一点。”邓布利多校长两只手捧起来表示‘一点’，“我们也该走了米勒娃，你也帮我装一点带到礼堂好吗？”

有一老一少的打圆场，校长带着院长和赫奇帕奇离开，两个格兰芬多终于从院长的威压中被解救出来。还没等他们长出一口气，校长又从门口探头说：“顺便提醒各位——打人柳周围新增了十道防护咒，记得一定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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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现在是打人柳认证的终身替补？”奥维里安坐在床边在奥兰多的石膏腿上画金色飞贼，“需要我帮你在魁地奇队申请‘连续三年追求手替补’……”

奥兰多抓起床头柜上的病历夹砸过去，却在半空被一只修长的手截住。

“暴力的行动会延缓骨骼重塑。”穿着护士袍的金发赫奇帕奇男生走过来，他利落地将其中一张纸变成‘白色飞贼’，让它在床的上空盘旋，“埃德温·埃尔顿，五年级，庞弗雷夫人的正式助手。”

奥维里安挑眉：“正式助手还负责折纸飞贼？”

“这是麻瓜的康复训练法。”埃德温将托盘上的杯子和药剂瓶摆在附近的床头柜上，“他们说盯着会动的东西能分散疼痛——比如会飞的纸。”

奥兰多腿上的肌肉渐渐松弛，但嘴角却有点忍不住抽搐：“这有点……emmm，像婴儿床上的床铃。”

埃德温呆了下，朝他们眨眨眼：“原来你也对麻瓜很了解，真厉害。”

被突然夸的奥兰多自信起来：“是的！我是混血，父亲是个警察——就是麻瓜傲罗，除了抓坏人大部分时间还需要分析……”

奥维里安再次笑出声，除了笑好友的笨蛋，还有这个赫奇帕奇的恶趣味。

“你好学长，我是奥维里安·乔南，四年级。”

“我知道你，虽然你们不是医疗翼的常客。”埃德温从窗口搬来一些白雏菊，花瓣颤动时会有白金色的光点冒出来，“但不管是分院，还是赫奇帕奇的其他人，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好人缘的乔南先生。”

总觉得这不是什么表扬，奥维里安没接话，继续在石膏上画画。

“我能画吗？”埃德温问他。

奥维里安让开位置：“当然。”俩人都没回复腿的主人：“这是我的腿，你们怎么不问我。”

——画了只戴眼镜的卡通虎斑猫，正举着“禁止作死”的牌子。

奥维里安骑在病床栏杆上，摸了下石膏腿上虎斑猫的胡须：“麦格教授要是知道你把她的阿尼玛格斯画成涂鸦……”

“院长们没那么爱来医疗翼。”埃德温跪坐在床尾，用蓝色药水补完"禁止作死"的警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