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礼堂里暖洋洋的,奥维里安支着下巴打个哈欠,又要了一杯冰水试图唤醒身体。艾登在慢悠悠和盘子里的小牛排较劲,对面的奥兰多正试图用叉子把豌豆堆成金字塔,路易安则抱着一本《高级魔药制作》念念有词。
“四年级的选修课清单下来了。”奥维里安从长袍口袋抽出一卷羊皮纸,“啪”地抖开,“算术占卜有人选了吗?”
只有路易安举手。
“算术占卜的作业量能榨干一只巨怪。”艾登哀嚎着趴到桌上,“去年我为了算清行星轨迹,熬了三个通宵,我恨数学!”
“下一个,保护神奇动物是不是都选了?”
三个人都举手。奥维里安用魔杖尖在清单上打钩。
这门选修课的凯特尔伯恩教授在大家喜欢的教授排行里能够挤进前三,完全得益于和那些神奇动物的社交。熬制魔药、学习魔咒,远不如给蒲绒绒洗澡来的有趣。尤其是奥兰多和路易斯,一个混血一个麻瓜家庭,对神奇动物的兴趣极大,自从去年在课上摸过了球遁鸟,暑假还相约了一次森林露营,试图被一只流浪的可爱的神奇动物领养自己。
奥维里安不抱希望地抬头:“那么,有谁选了占卜课吗?”
三只手齐刷刷缩了回去。
“安谢尔教授上学期预言我会‘终身替补’!”奥兰多愤愤地把一颗豌豆压瘪,“见鬼,我觉得真的很倒霉,我连魁地奇替补席都没坐过!”
路易安喝了口热汤,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她提醒我‘要小心黄色的根’。为此我熬了一锅清醒剂,结果坩埚竟然炸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第一次那样看我。”
“好,那占卜课只有我。”
艾登挑眉:“你全报了?你打算凑几个证书毕业?十门?还是十二门?”
“我可不想毕业典礼上被我妈念叨‘连十二个证书都拿不到,怎么对得起你爷爷的梅林勋章’。”奥维里安指尖划过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课程排期。
“你要选满十二门?”奥兰多惊得豌豆金字塔轰然倒塌。
路易安也吃惊:“时间转换器会把你拧成瑞士卷——啊,那是一种麻瓜甜品。”
“麦格教授签了许可。”奥维里安拍了拍胸前的口袋,金色的链条绕在他脖子上,像一条沉睡的蛇,“只要别在穿越时撞见自己,理论上——”
“理论上普林格也许会在宵禁后逮到你,被两个你的丰富的时间线包围。”艾登笑着打断他。
七年级的摩尔路过几人的时候和奥维里安打招呼:“奥维,明天别忘了早点来。”
奥维里安回头给他一个ok的手势。
“为什么你要早去?”艾登不笑了,头从旁边探过来直视他的眼睛。
奥维里安给他的头推回去:“因为摩尔队长七年级了啊,找了我和吉安娜一起看选拔赛。”
“奥兰多!”艾登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叉子乱跳,“明天魁地奇选拔!你今年必须报名追球手!”
奥兰多还被占卜课的预言折磨着:“可我都报了两年了呜呜。”
“你忘了吗,那次你连续投进了十个鬼飞球!”艾登叉起一块牛排强行塞进他嘴里,“多吃点!下午再去飞飞!”
奥维里安眯起眼,作为击球手兼下任队长候选,他自然清楚选拔流程:“今年追球手测试有三轮——快速过人、躲避游走球干扰、精准射门。你上学期最好命中率是十进七,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他顿了顿,“但选拔赛的游走球是实战级别,可不会像训练时那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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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球场上,格兰芬多队员们正骑着扫帚盘旋热身。奥维里安慢悠悠压腿,余光瞥见看台上艾登正朝这边挥手——他左边坐着路易安,右边挤着西里斯和詹姆斯,两个一年级生几乎要把脑袋探出栏杆。
睡过头的奥兰多冲进球场:“我扫帚呢?”
奥维里安朝场边扬了扬下巴,不忘和他对一下口供:“摩尔队长脚边那堆破烂里。我跟他说你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叫去擦鼻涕虫黏液了。”
“好的!”
“还有,弗兰奇没来。不知道是请假了还是退出了,你估计会顶上他。”
奥兰多原地蹦跶两下:“那我岂不是——”
“大概率转正。”奥维里安诚心祝贺,自己可怜的舍友一到紧要关头总是发挥时常,比如选拔赛和考试,最多只当过替补从没上场过,“但选拔赛要是再掉链子,我们可能会让你改行给游走球织毛衣。”
哔——摩尔队长吹响哨子。队伍最前面是二年级或者三年级的十来个矮个子,显得这位七年级的守门员站在队列方,像一座披着猩红战袍的山:“十六位候选者听好!结果只有三种:正式队员、替补、出局。”他指了指身旁的追球手吉安娜和击球手奥维里安,“我们三个会判断你们是否会留下来,如果对结果不满意,好好说ok,挑事儿的话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永远不要你。”
这段开场白的缘由,来自去年有人因为被刷而展开的一场群架。
看台上的路易安和两个一年级讲起这件事:“去年有人因为落选把游走球砸进观众席——麦格教授扣了格兰芬多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