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庙?九陈还会拜庙?
“这先珋太子是何人啊,从前怎么没听说过。”
三水说:“先珋太子是旧姓王朝的太子,早年间为民请命,被逼起兵,曾经也是一位功臣,只可惜最后大败亏输,他自己也身死魂飞。”
风修了然,将帘子落下后便又将结界合上了。他回头撇过去一眼,虞兰殿接了暗示消了隐身,可脑子里翻江倒海、雷霆均布,一双眼睛在恍惚间透着杀气,仿佛眼前的几个琉璃杯成了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然而风修这时候却是一笑,拍着虞兰殿的肩膀凑近说道:“别气,要杀他,我们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的。”
庙宇虽然不大,但瞧上去气派十足,“先珋太子庙”几个黑底金字印在宽大的牌匾上,牌匾下是门口两只镇守神兽雕像,眉间都点了红印,可见是两只活的。西府之中怕是只有君王的庙宇才能用活兽压阵,且非得是大庙才用,且最多有那么一两座,还得是有莫大功勋的,规矩严苛。可眼前这庙看起来就不大,你说是个土地仙的观塘也有人信,可偏偏这个地方,却放置了两只守卫英灵、威震四方的镇兽。
九陈一个人进入其中,风修在外面遥遥一望,却什么都没能看见。
三拜已过,上面供着的,也只有一方牌位。再起身的那一瞬,眼前场景突然变换,由高堂庙宇变作了浩瀚星空。
他看着头顶月明星稀,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接着,他听到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九陈,原来你在这儿呢,可真叫我们好找。话说王上这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只不过是想练练那个新来的,并没有要换掉你的意思。”
九陈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便脑中空白,犹如晴空霹雳,紧接着直到这句话都快要说完的时候,他才愣愣地反应过来,带着不敢置信和满脸惊恐,慢慢低下头,看向了正说话那人。
“齐?”
齐穿戴着整齐的盔甲,脸上那些陈年老旧的疤或多或少地翻了新,在月光下不太明显,却还是叫九陈瞧得一清二楚。再接着,齐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在安慰他道:“不必多想了,眼下大军已集结完毕,快随我去吧。”
说罢,由不得九陈作何反应,便被齐连拉带扯地拽走了。
和当年一模一样。
九陈在这时已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幻觉,尤其是在看到那栩栩如生的军队之时,他下意识想到了什么。
这一切是什么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兄长还活着的时候。
九陈如梦方醒,他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军营,突然就拔腿跑去。
“别跑!”齐扯着他的领子一把将他拉回来,“大军将发,你在闹什么!”
“别管我,我去找兄长。”
“箭在弦上,还想着王上朝令夕改吗。而今大事在即,有什么怨言等打完仗了再去找王上理论,你给我顾一下大局!”
九陈被强硬地拉了回来,不得已骑上了马,随军出征。齐走在他旁边,此时还不由得嘱咐几句:“我知道你不乐意,原本是你的主帅,却被那个新来的抢了,这一战打完了你怎么都行,只是等下上了战场,你可不能徇私,人命关天的事,老老实实地听命就是了。”
九陈神游天外,心思早已留在了那个未曾进入的军营里面。
交战前两军交汇,九陈接过了长宁戟,回头一望,正好看见了守在后方的主帅,那人也在眉头不展地望着他,只是瞧那神情,却仿佛是在透过九陈看向别处。
直到东朝提醒了他,主帅才发号施令,一挥大旗,兵起攻城。
九陈为先,齐紧跟其后,城门紧闭,易守难攻。在敌方的先军被九陈击破后转为守城,城门紧闭,城上万剑齐发。
主帅挥旗,阵型变换,齐带领军将上前,皆力大无穷,手持护盾,如一堵墙结结实实地罩在了上面。雨箭不休,两军僵持。主帅又挥旗换阵,在盾牌的庇护下,放出几百个身形异于常人的攻城壮汉,猛地冲向城门,狠狠撞去。
九陈微眯了眯眼睛,这是他所经历过的事情,所以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回身透过盾牌的缝隙,他看到后面主帅台上,那人举着旗子,尚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九陈回身便走,齐赶紧拉住他,怒不可竭。“你干什么,要当逃兵吗!”
“主帅台无人,敌军会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