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菱呆呆地拍着手掌,还没回过神。
好震撼啊!
“诶!”
李寡妇用手在卫菱眼前挥了一下。
“啊?”
李寡妇被卫菱逗笑,“傻了?”
“没!”卫菱笑着拍了下李寡妇。
“嫂子,你昨晚没事吧?”
大白天的,卫菱想到昨晚村长夫人拍门叫嚷的场面,还是觉得肉跳心惊的。
“没事,”李寡妇笑道,“我平日一个人住,门锁的严严实实的,倒是你,一个人住没被吓到吧?”
卫菱脑海瞬间浮现出昨晚徐子烈的背影。
“阿嫂忘了,我家还有个壮丁呢。”
“诶呦,我还真没想起他!”
卫菱瞧了眼天上的日头,得赶紧回家找徐子烈汇合,出发去黑市了。
“嫂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跟李寡妇告别后,小跑着往家里赶。
徐子烈早早就收拾好包袱,只等卫菱回来便出发了。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卫菱有些诧异,想拆开包袱瞧一眼里边的东西,手还未碰到布面,就被他错开身子,躲了过去。
“不多拿些,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很远吗?”
卫菱不解。
他去买锅,一来一回也不过半日的时间啊。
瞧出卫菱脸上的困惑,徐子烈曲起手指,在她头顶轻轻敲了一下。
“你不会以为,黑市就只有一个万年不变的入口,生怕官差不知道怎么来查吧?”
有道理!
卫菱眼睛亮了几分,“那我是不是要伪装成郎君的模样啊?”
徐子烈用手从卫菱头顶划过,停留在自己的下巴处。
“你?”
他的手在卫菱头顶快速挪动几下,“你这小身板,但凡长了眼睛的,谁瞧不出来你是个女娘?”
呵!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嘲笑!
卫菱去厨房看了一眼,见酸菜肉饼他已经收到包裹里后,借口更衣进了屋子。
她早上去参加祭祀根本没带钱。
而且她得换身能藏钱币的宽松衣服。
山路蜿蜒,行至半山腰时,徐子烈在见到一颗歪脖子树后,突然停了下来。
他低头,仔细观察着地上的树影来辨认方向。
“这边。”
他牵起卫菱的手腕,抓着她往左侧的林子里走。
密林幽深,起初还能听见鸟儿的叫声。越是往里走,便越寂静。
慢慢地,连鸟鸣都听不见了,只有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树干粗壮,最少也得有百年以上。树冠往四周延伸,茂密的树叶遮盖住太阳。
若非此时才过正午,卫菱都以为是日落时分。
林子仿佛没有出口似的,东拐西拐的,一直走不出去。
“那是什么?”
卫菱指着头顶的方向问道。
“地铃堂,也是黑市的入口。”
徐子烈松开了卫菱的手,从身上斜挎着的包裹里拿出两件黑色连帽外袍和两个金色的青铜面具。
徐子烈将其中的一套塞在卫菱手里。
随后,他提着面具扣到卫菱脸上,又给她在脑后将绳子系好。
“你没有通行的信物是过不去入口的。”
徐子烈确认卫菱只能露出两只眼睛后,又抖开挂在臂弯的外袍给她披上。
“现在开始,你便是我夫人。在里边,想要什么便附到我耳边,低声告诉我。黑市不说齐话,别暴露身份。”
嗯嗯。
卫菱乖乖点头。
徐子烈将兜帽也给卫菱扣上后,若不是抬着卫菱下巴仔细看,连她的眼睛都瞧不着。
徐子烈把身上的包袱调转方向,让缺口换到了胸前。
戴好面具,穿好外袍。
徐子烈又签上卫菱的手,十指相扣,继续朝上走。
“布谷,布谷。”
离地铃堂还有约十步路远,从破庙的门里忽然传来两声布谷鸟叫。
徐子烈手上微微用力,捏紧卫菱的手。
“喵~”
对上了暗号,一个坡着脚的老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来。
徐子烈牵着卫菱朝前走。
他从包袱里拿出半枚齐大刀放在老汉摊平的掌心。
徐子烈递出去的,恰好与坡脚老汉手里的半枚吻合。
坡脚老汉抬起另一只手,轻捏三下耳垂。
徐子烈见此,将手抬到嘴巴的位置,虚空挡在面具前方,摇了三下头。
跛脚老汉笑了,但没发出丁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