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祀犹疑地点头。
绪晶说:“我也不想去,但是你要去所以我也只能跟着去了。”
说了半天话听得艾祀满头雾水,“所以为什么要跟着我?”
“你是我的咖啡师啊,你跑了谁留下给我泡咖啡?”沉吟片刻,绪晶又说:“欧塔库吗?”
艾祀也沉默了。
“还有斯拜尔德...”艾祀开口。
“他还要负责做小蛋糕。”绪晶打断。
也不是没有人选,绪晶提起了另一个名字,“除非让你的戴维斯过来。”
想到自己的家仆戴维斯放下鱼戗五大三粗地端起咖啡的画面,艾祀闭嘴了。
绪晶从床上一骨碌站起来,光洁的脚背陷进床褥,说:“辞职需要正当理由,非自愿的可不算,就算有,也要让老板我亲自去看一看。”
“到时候谁敢拦你,让老板我去跟他说。”
——
飞跃在云层间的小人每次踏步都带着炫酷的特效,在一次失足后小人猛然从高空坠落,连带砸晕了底下的另一个无辜小人,让人沮丧的死亡背景音乐幽幽响起。
“我怎么感觉你每次和我玩都心不在焉的。”绪晶吐槽着憋向身边的人。
欧塔库略微丧气地放下手柄,僵硬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按键,他轻声说:“你又要走了吗?”
绪晶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和艾祀聊完的当晚他就把自己将会离开一段时间的消息告诉了欧塔库和斯拜德尔。
斯拜德尔贴心关怀地让他注意安全,表情明晃晃地就差说:我还没吃你呢别不小心死在外面了。
欧塔库则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晦暗不清。
时间再晚一些,这人就敲门跑到了绪晶的房间,高大的身影手里拿着手柄和游戏水晶,略微期盼的眼神内含询问。
于是听到欧塔库彷佛感叹的问话绪晶也有些懊悔,他好不容易把人从家里带出来却又把人默默丢下了。
上次为了拉拢新人绪晶把店扔给了他和艾祀好几天,没想到这次甚至和艾祀一块走又把人留下了。
简直像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
绪晶苍白地解释:“我跟艾祀去处理些私事,很快就会回来。”
“什么私事?”
“私事当然就是......不能说。”
“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不知道。”但是算上去萨典码头的来回路程,感觉这趟至少也要花不少的时间。
越是听见绪晶的回答,欧塔库眼里的颜色就是越是深一分,他干脆不再问。
绪晶的头低得不能再低。
他为了表现两人的亲近把盘着的腿松开,屁股挪得离欧塔路近一些直到坐住对方的衣角才停下来,“再来一盘?”
“不了,你明天还要早起赶路,等你回来再继续吧。”欧塔库瞥了眼被力道压住的衣角还是回绝道,他放下手柄准备把小巧的游戏水晶拿到淡黄色的浸泡液
中。
不止那一小块,干脆是腰间的衣服都被绪晶的手拽住了,绪晶担心对方是在闹别扭于是执着地说:“我还不困,再玩会。”
欧塔库顺从地坐下了。
他没有刻意地维持距离,两人的肩膀在全神贯注的游戏中偶尔相碰或挨着,到了后来绪晶打得困倦哈欠连天,却在欧塔库余光扫过来前紧紧把困意捂紧在嘴里,只是身体没什么精神地软成了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俨然把欧塔库当成了家里的沙发又倚又靠。
即使绪晶身形清瘦并没有什么重量,起初他骤然的靠近还是让欧塔库的身体瞬间绷得僵直。欧塔库又想起绪晶生病时,毫无知觉小猫似地窝在他腰间贴着他肚皮索取凉意的情景,觉得现在这样衣服相隔也没什么。
熟悉了绪晶的味道和温度,欧塔库的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调节成让对方靠得更舒服的姿势。
因为他这番贴心的举动,绪晶干脆在他肩颈处舒适过头地睡着了,打着游戏时还不觉得,一旦四周安静下来,呼吸节奏均匀地打在肌肤上,一起一伏轻柔地撩拨着人心。
欧塔库微微偏过头,都能看见绪晶脸上乖巧面容和绒毛,简直就是睡意安宁的精贵棉绒娃娃。
没有绪晶循序渐进的引导。
他好像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要主动接触人的想法。
想要试试绪晶的脸的触感会不会比握过的手更细滑,蝉翼般的细密睫毛会在轻触间有多大的颤动,暖意可以透过他的指尖传达多远的距离。
欧塔库视线又滑落到那双曾经“无意”触碰过两次的软唇,之前匆匆一摸就像初雪拂过,指尖发烫的感觉遗留。
荧幕梦幻的光彩打在欧塔库的手背上,被染上迷人色彩的指尖如尝所愿地抵达了柔软之处。
在一番揉搓之下嫣红得更加明显,甚至欧塔库越加大胆地靠近蕴藏着水雾的地方。
欧塔库一时着了迷,忘了轻重。
绪晶的眼皮倏地掀开,捕捉到了欧塔库那只还来不及逃开的胆大妄为的手。
绪晶的声音带着还没彻底散去的朦胧睡意,问出来的话却让人避无可避:“欧塔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