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个素白女体突兀夹在其间。
众人猖狂得意地来来回回大笑。那一张张恶心嘴脸丑陋到令人发指,数不清只下作猥琐的大手压在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摸来摸去。
那一点娇小的女体被挤得几乎没有了。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平静的脸庞被人影遮挡着看不清楚神色。
可他却只是见怪不怪地将眼神收回。自若地继续向前去了。
穿过大殿,来到后方那间主室。
如往常那般,义父大喇喇地歪在右使身上等他。
只是屋里却多了一人。
女体正跪在义父身前,头深深地埋在男人大敞的腿间。青丝流水般挂在削瘦的背脊,腰侧垂下的发丝随动作来回扫动。
他站在门外,安安静静地等。
义父仰面,眯眼享受着。见他来了,才起身摸上胯.下的脑袋。男人猛地使力,将她重重摁下去。
许久后,义父长叹口气。
她细致地埋头清理一切。义父温柔地拍拍她脑袋,示意她过去。
于是她听话的来了。
她膝行至自己身前。女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垂眼,咬开他的腰带。
梦里的他完全没有拒绝也完全没想过拒绝,似乎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不起眼小事。他只机械地来回动作。
但他感受不到丝毫快感,飘飘荡荡不知身处何方,身在何境。
空虚,疲惫,茫然。他冷到了极点。
又好似失了魂魄,浑身上下都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画面再转。
义父笑盈盈地为他端来一碟东西。
他笑说:“吃吧。”
他从不会拒绝义父的话,于是接了过来。
他开始认真地吃,大口嚼。只觉此物入口甜腥滑腻,口感说不出的怪异。
入了胸腑,那些肉便化成一片滚热的岩浆,沿着食管烫的他五脏六腑都翻腾剧痛。热流于四肢百骸间翻涌,如千百根针在扎他的血肉。足足有一万张刀片堵住了他的喉头心髓。
他越吃越痛,怎么吞都吞不下。舌尖上尝到的喉咙里吞咽的全都是浓稠的血。
可他还是那么努力的吃。
一边吃,一边痛的泪流满面。
他笑着哭着问对方:“…这是什么?”
义父看着自己,乐不可支地拍手大笑:“这是你最想要的!”
“——知道你喜欢,为父特意为你留的!”
……
他终于醒了。却不是因为噩梦而惊醒。
竹枕上有一大片湿漉漉的黏腻浓稠。
应向离跪在地上崩溃的剧烈呕吐。
一边吐,一边因为剧痛而无力地瘫下身体,整个人都塌倒在地。
腥臭胆汁夹杂着滚热血液于脸上横流,口腔和鼻腔里满满都是酸辣呛人的味道。浓烈的铁锈味到处都是。
应向离没有去擦,因为他完全失去了抬手的力气。任凭暖流源源不断地从嘴角从眼眶从耳孔,从脸上一切能泵出血来的地方顺着脸颊静静流淌。
他闭上眼。蜷缩成一团。
真真切切感受那与梦境一般无二的,刻入骨髓的剧痛。
.
后背上。
千万条红丝疯一样地急速蛇行。它们匍匐于悍利的脊背上张扬肆意地伸展着身子。蠕动,翻滚,交错。
像蟒蛇剧毒的信子,拖着冰凉凉粘液在身上攀爬。
无声地嘶叫。狰狞着来回撕扯蜷曲。
于皮肉之上,开成一朵灿烂绝美的血色千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