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云书的声音从腿间传出,“夫君还同男子上床,做了,做了那种夫妻间才会做的,那种事。”
本来覆云书也不懂,谁知之前买的话本场面太过惊艳,不光有男女之事,就连男子与男子也画的清晰无比。也不能怪覆云书多想,季彰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
覆云书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季彰竖起耳朵还是听清了。
季彰僵住许久。
覆云书皱巴一张小脸,她不敢抬头去看季彰。
良久过后,季彰缓过神来,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季彰低哑的嗓音,“时候不早了,先睡吧。”
覆云书听清麻溜爬上床沿,拉过被子刚好能盖住整个身体。
她身子绷直,双手伸出,紧抓被角,睫毛轻颤,如两只快速扑闪的蝴蝶。
季彰慢条斯理脱下外衣,不紧不慢钻进被窝。
季彰阖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没睡着,脑海一直在消化覆云书的话。
季彰侧身,房间留了一盏烛火,窗帘卸下,遮挡火光。
覆云书脸色红晕未退,瓷白的肌肤如新鲜的豆腐,仿佛轻轻一碰便能掐出水来。
季彰望了一会儿,被子里的手瞧瞧伸出,指腹贴上覆云书的肌肤,触感很是细腻。
季彰指腹摩挲覆云书脸颊,轻轻抚摸两下,收手,再次顿住。
季彰单手撑起头,指尖滑至发丝,卷了一缕在手中把玩。
慢慢的,季彰凑了过去,在覆云书脸颊落上轻轻一个吻。
唇珠冰凉,覆云书心中一惊,睁开眼对上季彰。
二人四目相对,呼出的气息扑在对面,气氛开始变得暧昧。
季彰能看清覆云书一圈浓密的长睫,覆云书眼神从不解变成愤怒,她咬着牙关,低声怒吼,“下去。”
“我……”季彰张嘴解释。
覆云书打断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下去。”
“娘子。”季彰声音带了几分委屈,“求你了娘子,别敢我走。”
覆云书眼珠子滴溜转,季彰眼神一直在她身上,覆云书视线往下落在胸口,季彰眼神也落在她胸口。
“啊!”覆云书一下反应过来,脑海中闪过话本场景。
覆云书推开季彰,拉紧被子,闭眼朝他吼道:“去外面,不许进来。”
季彰单手撑床,继续解释,“娘子,你误会了。”
“我让你出去。”覆云书紧紧裹住自己,情绪激动。
季彰见状退开半步,“好好好,娘子我出去,我出去,你别激动,别激动。”
说完,季彰一步迈下,拎着靴子,拿起外衣,出了房门。
昏暗的烛火透不进来帘子,只能印出影子。覆云书一个人紧紧抱住瘦小的身躯,影子被烛火勾大。
外面风声减小,只能听见蝈蝈儿、蚊子,一些鸟叫声。
季彰蹲在门口,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当清晨第一抹阳光照耀大地,王府新一天开始,丫鬟、仆从各司其职。
石秋脚底生火,身影飘渺。
一进内院,石秋想起季彰的嘱咐,万不可吵醒夫人,于是,石秋只能尽量避免发出很大声响,可速度丝毫未减。
石秋一眼瞧见靠在门口的季彰,季彰垂下一条手臂,一双皂靴放在脚边。
“殿下。”石秋走进,轻声唤道。
季彰呼吸均匀,低头睡的香甜。
“殿下。”石秋又唤了一声,季彰还是没醒。
“得罪了。”说完,石秋拿手轻摇季彰肩膀。
“嗯”季彰被摇醒,不满吭声。
“殿下,不好了。”
季彰连眼皮都没睁开,再一次睡了过去。
“殿下,殿下。”石秋继续呼喊。
“又睡着了?”石秋自问。
石秋犹豫片刻,再次摇醒季彰,“殿下,别睡了,宫里来人了。”
“哦!”季彰被摇的不耐烦,半晌吭哧一声。
石秋蹲下身,提高了音量,“殿下,宫里来人了。”
季彰听清了有一会儿,才哑声回应,“让他们候着。”
“可不能候着,是陛下派人来请夫人回宫中问话。”
“殿下?”
季彰长长呼出一口气,睡眼惺忪,“找夫人进宫做什么?”
“殿下,你问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季彰终于睁眼,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带着困意命令石秋,“告诉来人让他们候着,夫人还没醒,等醒了自会过去。”
“这……”石秋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若是陛下问罪夫人。”
“不会的。”
季彰脖子转动,咔嚓咔嚓响,“出了事我顶着,反正我什么样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殿下。”
石秋急急呼唤,“殿下何必困在过去,如今殿下娶了娘子,王妃身体也康健,更不能沉溺于伤痛中。”
季彰眼睛湿漉漉,他打了一个哈欠,“你说的都对。”
季彰眼皮惺忪,“可我就是过不去。”
“可……”
季彰摆摆手,止了石秋的话,“你先去让他们候着,我去喊夫人梳洗。”
“是。”石秋点头应声,又快步离去。
季彰捂嘴打了大大一个哈欠,他背靠门,拿过靴子,伸直双腿,使劲一瞪,便穿好靴子。
季彰起身在门口徘徊,伸了几次手,都没敲响房门,反而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帘子紧闭,笼罩整张床,床上女子睡觉很是安稳,呼吸均匀,胸口上下起伏很有规律。
季彰轻轻靠近,撩起帘子,轻声喊道:“娘子,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