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虞妃杀了她,你莫要弄错了。”皇后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皇后休要将后宫纷争的脏水泼到我霓裳宫才是~”
皇后一怔,旋即缓了神色,“想必这之中一定有所误会。”
“是误会还是皇后之计谋,不出三日自会真相大白。”
“国师!”皇后闻此厉声说道,“交出那把匕首,就当全然不知,若泄了本宫的底,你自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这王妃非凡人,无需我插手,她不出几个时辰便能查个水落石出,三日我还是说多了,皇后好自为之才是。”
“你……”
一道闷雷炸响,皇后被吓的身子一颤。
“若无其他事,皇后请回吧。”
“国师~”皇后语气放软,“若能助我我铲除异己,日后在圣上面前,我定会竭力助你。”
国师专注着擦拭他手里的铜镜,“这天将骤雨,待会回去的路不好走~”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后脸色一怔,见窗外乌云压顶,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门外候着的沧冥此时推开门,“皇后娘娘,请……”
皇后见国师这般高高挂起,眉眼盈起一股怒气,“哼!”
待皇后走远,国师手里的铜镜也擦的锃亮,他踱步至廊道处,远远看着牡丹阁,魏长风等人正检查完毕出了宫门。
“师傅,这……”沧冥双手呈上一匕首。
“寻一处埋了。”
“禁地被毁,这邪祟如今不知去向,师傅,这该如何是好?”
“邪祟出逃,皇后欲借此行她之便铲除异己,她身后萦绕的那股黑气,俨然已被夺舍。”
“师傅是说,皇后得知霓裳宫镇守的邪祟出逃,特意借此混乱杀了元妃及其宫女,欲借刀杀人栽赃虞妃,未料引得邪祟夺舍且不自知?”
“还记得我在吴峤怎么跟你说的?”
沧冥闻此,想起那日,她跟国师于山顶观天象,国师似有所察觉,当即命她快马加鞭赶回霓裳宫。
临行前嘱咐她时刻注意禁地。
沧冥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是晚了一步。
“若是野姑知分寸,又怎会到如今这等棘手境地?”
沧冥循着国师的视线看去,不远处,野姑将魏长风送至宫外而后朝正厅而来。
“师傅……”
国师目露寒光,眼里氤氲着一股血气。
沧冥脸色凝重。
暮色渐浓。
景阳宫的廊道依次点亮宫灯。
时鸢趁着夜色避开众人出了趟城。
柳仙:若要伏了这魔头,仅凭你我之力还不够。
“正因如此,我才急需出城赶紧把事办了。”
“可是将姚木槿给埋了?”
“正是,自古入土为安,我琢磨着我这段日子灵力大减,应是受了此事牵制。”
“那事不宜迟,我们得趁天亮之前将此事办妥,免得夜长梦多。”
蓝瞳在宫内听命傅云羡,李青自然回了王府看家。
门口的侍卫见到王妃,正欲跟李青汇报。
“慢!”时鸢唤住他,“我不过回来取点东西,此事不宜声张。”
“是。”
时鸢绕过庭院径直朝湖心亭而去。
再过几日便是初冬,湖心的冷风吹得时鸢的脸发疼。
“傅辰?你在哪,出来!”
“判官~”
傅辰盯着湿漉漉的身子从一片芦苇里探出身子。
“你将姚木槿藏哪了?”
“判官~在这。”傅辰抬起胳膊指着身后的芦苇丛。
时鸢忙上前将芦苇扒开,端起黑色的木匣。
只见傅辰朝身侧说着什么。
“你看我就说判官会回来的。”
“是啊,可她好似看不见我。”姚木槿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你跟谁说话呢?”时鸢循着傅辰的视线看过去一片漆黑。
柳仙:姚木槿。
“什么?”时鸢大惊,“为何我看不见?”
柳仙:你受限于肉身因果,自有障碍,若假以时日你成了气候,见到姚木槿应如见到任何鬼魅般简单。”
“假以时日?”时鸢自顾自说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木匣子,“我定会为你沉冤得雪。”
柳仙:事不宜迟,走吧。
时鸢抱着木匣就朝城郊而去。
傅辰被身侧大哭的姚木槿给吓得虎躯一震。
“你女儿如今可是判官,你该高兴才是。”
“判官?”姚木槿一怔,“判官又如何,我只希望她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