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又一滴眼泪落在他脸上。
莓陵没有咬他,她泄了力气,趴在他身上哭,“痛,温迟,好痛,我好痛。”
温迟心都要打结了,一面气莓陵心狠,总想要抛弃他,一面又心疼,心疼此时莓陵像个受伤的小猫似的在他怀里啜泣。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他心头,冲击得他胸口又涨又疼,无处发泄,只好叼着莓陵的耳垂啃咬,还不敢用力。
“痛,温迟,温迟,温迟……”莓陵胡乱推搡着,四肢不安分在他身上乱动。
温迟抱她起来,泄愤拍了拍她屁股,“知道痛还乱跑,我又不会吃了你!”
今天警卫用的都是联邦新制的子弹。
和之前莓陵碰到的热武器完全不同。
这种子弹能够击穿三层厚的常用钢板,自然也能击穿莓陵这副肉身。
她可不能再吹嘘魅魔的体质有多无坚不摧了。
莓陵听不懂温迟说话,她觉得又饿又疼,只想赶紧摆脱这两种不适感,食物就在眼前,她剥开温迟胸口的扣子,含住。
好喝。
甘甜醇厚。
饥饿干涸的胃得到雨水的滋润,莓陵甚至觉得自己的每一块皮肉都吸饱了汁水,干瘪的叶子变得丰盈饱满,又一次获得新生。
只可惜,获取来的能量没法作为补给修复受伤的身体。
魅魔意识到这个伤口非常特殊,特殊到让她以后不敢再冒险用身体挡子弹。
还想再喝几口,可香喷喷的奶包不允许。
温迟捂住她的嘴,红了脸颊,“不可以,回去再说。”
马上就要到部下面前了,他这副衣衫不整,浑身裸露的模样不能见人。
更别说,让莓陵这样含着,他根本走不出这个废弃工厂,脑子里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再耽误下去,莓陵的伤口就要发炎了。
只好强制制止莓陵。
莓陵不懂,她只觉得疼,叫着喊着,“疼,不想用麻药,不要麻药。”
她不喜欢打麻药。
温迟捏了捏她的脸,佯装凶狠,“不用麻药用什么?用治疗仓吗?”他点点她小巧的鼻尖,“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用治疗仓!你现在是联邦嫌疑犯,没资格提条件!”
副手看着他们的审查长大人抱着一个女孩走近。
走近了才认出这个女孩是谁。
她果真受伤了。
只是,他们审查长到底是怎么在地下城区这么复杂的地段,仅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找到莓陵呢。
副手不知道,这并不妨碍他在心底对温迟的崇拜。
一人之下的审查长果然名不虚传!
看看,他们审查长多么秉公无私。
之前那些看起来奇怪的问题,肯定是审查长用来掩人耳目的审讯技巧。
他果然多虑了,审查长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色令智昏呢。
肯定是错觉!
副手伸手,“审查长,交给我吧,我来处置。”
温迟躲过副手,轻柔将人抱上车,“不用。”
副手心里对于温迟完美形象的画像碎了一角,他安慰自己,没事的,或许审查长想要亲自惩罚这个女人。
审查长审问的手段他们都见过,血腥泼辣,毫不留情。
这个女人肯定在劫难逃。
然后,他看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了审查长一巴掌,嘴里嘟囔着,“疼,好疼。”
这一巴掌力道很轻,说是情人间调情的手段也不为过。
但,把副手拍得心惊肉跳。
他还没见过有人敢打审查长的,这个女人是第一个。
还有,他注意到审查长脸上还有另外一个巴掌印,也是她打的吗?
无法无天!
他正要上前代替审查长惩制这个女人,就见审查长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把人放在车上,用堪称温柔的语气道,“知道疼就别动了,乖一点。”
咔咔——
审查长秉公无私的完美形象又裂开了一道缺口。
这时,温迟转头,让副手开车,“去医院。”
去医院,哈哈,罪犯不是都去牢房的吗?
受伤这种事,让监狱医生随便包扎一下不就好了~
哈哈,为什么要去医院啊……
副手身体动了,同手同脚坐在主驾驶位置,满脑子的想法只推出一个结果——审查长真喜欢这个女的!
还要徇私枉法包庇她!
疯了!
驱车前往医院的空隙,副手屏住呼吸,想做个透明人,然而又好奇审查长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伸长耳朵偷听两人的对话。
但他们什么都没说,副手只听到吞咽的声音和吱吱水声。
到了医院,副手看见审查长红透了的脸颊,还有那身一丝不苟的制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露出力量感十足的锁骨,上面还有几个红色的指甲印。
副手听温迟对医生道:“给她用治疗仓,不要打麻药。”
哈哈,是用一次三万的治疗仓,治疗一个枪弹擦伤吗。
这不是审查长本人才能有的待遇吗。
所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审查长在副手心目中的伟岸形象,碎成一块块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