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陵确实走不远。
伤口非常疼。
疼痛的程度远超过上一次在地牢的经历,并且这伤口实在奇怪,魅魔的身体无法修复,只能看着鲜血倾泻而出,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鲜血加速流失让她更加饥饿,竟生出要不找到皮子阳吸两口,反正他也想做她的仆人。
摇摇头又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皮子阳不是她的食物,是她需要监视的对象。
并且,她还不知道他到底跑哪里去了。
第一道枪声,是皮子阳打响的。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让他主动开枪暴露了位置。
周围满是搜查人员。
温迟带来的人正在地下城区搜寻他的踪迹。
这传达了一个好消息——
皮子阳还没有被抓住。
莓陵精疲力尽,躲进废弃工厂摆放木材的角落里,捂住腹部正要找块干净木板靠着,没留心脚下的小圆木头,滑了一脚,摔下去。
没有和满是木屑的地板亲密相处,反而落入一个温暖充满香气的怀抱。
——温迟。
莓陵无力看了眼温迟,失去反抗的力气,任由温迟抱着自己,“你在我身上按了定位器?”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手段能让温迟这么快找到她。
温迟用毛巾按住她腹部的伤口,“如果你说的定位器是你身上持续散发出来的奶油蛋糕味,那就是。”
莓陵想说她身上没有味道,奶油蛋糕味都是温迟的错觉。
还未开口,温迟不由分说捏住她的脸,强迫她张开唇齿,俯身亲吻她。
他挑出莓陵的舌尖,不断吮吸,食指按住莓陵的下唇,不允许她有合上唇齿的可能。
她只能仰着头,被迫含住温迟的手指,和他那张不知节制,不断索取的舌。
“温……迟……”莓陵呜咽叫他名字,唤来稍许清醒的温迟,抽出控制她唇齿的手,快速包扎好伤口,又一次吻上来。
莓陵觉得难受,又觉得好受。
温迟吻得很凶,对于饿了许久的魅魔来说,这是件好事,她可以放心品尝温迟。
可理智又告诉她,这样不对,很不对。
他们分手了!
没有谁会在废弃工厂里亲吻前男友。
魅魔也不会。
莓陵支着胳膊推开他,温迟不满意她的反抗,伸出胳膊缠绕住她的双臂,叫她不能动弹半分,“别动,你受伤了。”
他抚摸她的脸,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替她擦干眼角的泪,又亲吻她的嘴角,指尖缠绕她整齐的侧切发,“你好像一直这么不听话,受伤了不会包扎,也不会听我的建议……”发丝从指尖溜走,温迟的指尖顺着发丝滑落在她脸颊处,然后,他叫了她的名字,“莓陵。”
莓陵心惊肉跳,浑身血液倒流,听温迟念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四肢的鸡皮疙瘩掀起来,像海浪般一阵阵从胳膊处掀至后脑勺。
她呆滞几秒后,强忍疼痛,立刻控制住温迟的双手,二话不说把人压在木板上。
嘭的一声,木板发出哐哐声响。
温迟看着她,也不反抗,反而伸出手抓住莓陵和她相互缠绕,“你又要给我下药?你下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会记得你!找到你!抓住你!莓陵,你永远永远别想摆脱我!”
莓陵抽出手,温迟紧跟而上,单手控制住她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大腿,莓陵动弹不得,干脆用大腿缠住他的手臂,进而困住他脖子。
两人相互控制,在木板上滚了几圈,那块干净的木板不堪重负,咔擦一声碎了。
莓陵和温迟双双坠地,温迟落在下方做肉垫,莓陵坐在他胸口,依旧用腿控制住他脖子。
温迟抽出一只手,抚摸她大腿的软肉,然后毫无征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大腿内侧的凹陷处。
也怪这条裤子着实短,也着实破,打斗间缩上去,让温迟占了便宜。
他很少,应该说从来不做这种露骨的事。
莓陵也是气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收力气,温迟的脸被打得偏过去,额头的碎发盖住他的眼。
巴掌声响彻废旧工厂。
打完后,莓陵脑子一片空白,“疯了!”
她怎么能打温迟呢!
松开温迟转身就跑。
还未起身便被温迟握住腰肢,拉回来。她本可以灵活躲过,像条光滑的泥鳅逃脱温迟的控制。可,温迟捏的是她的伤口,太痛了。
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她摔在温迟身上。
温迟抱住她,四肢并用缠绕住她的身体,要是他有触手,应该早就捆在她身上了。
“抱歉。”温迟知道他捏住了她受伤的地方,他并非故意。只是想到莓陵要从他眼前溜走,再消失个十天半个月,他一时间忘了轻重,也没掌握好力道。
肯定捏疼她了。
莓陵不想管伤口的事,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离开温迟,或者给他下药,她的药怎么不管用呢。
再下一次吧。
她俯身亲吻温迟。
分明是温迟最想要的亲吻,但他拒绝了,他看懂了莓陵眼里的决绝,躲过莓陵的唇,捂住脖子摇头,“不行!莓陵,我不同意!你不能给我下药!”
莓陵不管不顾,露出尖牙,像只疯狂的小兽,扒开他的手指就要啃他的脖子。
温迟捂住她的嘴,莓陵掐住他的脖子。
两人谁也不放过谁。
莓陵下了死手,拼尽全力和温迟作对。温迟还惦记着莓陵身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免得伤了她。
啪嗒一声。
豆大的泪珠砸在温迟脸上。
过了几秒,温迟才意识到是莓陵哭了。他顿时松了手,心揪成一团,“你……别哭。”他红着眼看她,沉默片刻后,在莓陵的眼泪里妥协,“……咬吧。”
反正他还会记得她,只要鼻子没有坏,他就能不停搜寻她的味道。
信息素会指引着他,在茫茫人海里寻找到他的莓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