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赦江怕我为难,自己躲起来了?”
长风一抹额头上的汗,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扶蓉忽的冷笑一声,尾音都带着讥讽:“他还真是这么有原则的人不成。”
长风附和:“赦江这次总算干了件人事儿,他那意思国外的时候也有几次发情期,每次都平安过去了,所以这次也不用管他。”
扶蓉瞥了长风一眼。
长风眨了眨眼,脸上细碎的岁月纹路不掩俊美:“怎么?”
扶蓉咬了咬牙,视线转到秋香君身上,问:“发情期不会死人吧?”
“国外有过相关案例,据说是没有找到触发条件。”
扶蓉眉心一拧:“为什么偏偏是我?”
秋香君刚想解释,却被长风不停抽搐的嘶嘶声堵住嘴巴,她仍浅浅笑着,话被打断在嗓子眼里,面上表情未变,心里却吐槽你们这群男同的事我怎么知道。
“应该就是你们相处时间很长的原因,他对你会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在你身边也会更放松,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没有太大的负担。”秋香君找补道。
“再有就是他的腿伤,我估测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能让腿伤恢复更快。”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要是不帮赦江,扶蓉还真觉得自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可是,一天亲两次?还是和赦江!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扶蓉都觉得浑身犹如蚂蚁撕咬过一般,瘆得了不得。
可要不是赦江……
算了!就当亲个宠物嘛!
除了烦人点儿,狐狸和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次过后他和赦江就真的能做到互不相欠,以后撕脸也能更不留情面。
扶蓉一咬牙,抬起那双冰冷漆黑的眸子,豁出去道:“我帮。”
长风眉毛一跳:“什么?”
“我说我帮!”
“你真要……”
“真的。”
“好好,”长风摇摇头,旋即想起来什么似的,“但现在找不到他。”
扶蓉表情一冷,哼笑:“你们做戏没串好词儿啊?”
长风心虚道:“他说你知道怎么找他……”
静了片刻后,扶蓉认命般地拿出手机,划到了上午刚打过的某通电话,又拨了过去。
“呦,小扶总有何贵干?”
“告诉赦江,我帮他这一次。”
“什么赦江,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扶蓉的耐心显然已经被耗光了,他冷道:“我说完了,让赦江一个小时内回公寓,不然就再也别回去。”
说完扶蓉便挂了电话,似是再也不想听这人扯一些不相干的内容。
电话挂断后,赦江眼睛蹭的一下就瞪大了,他掩饰不住脸上的笑,跳下沙发就要往门外跑。
夏禹澜懒洋洋地跟在他身后,在赦江直起身子开门的时候却踱步过去抵住门,而后漫不经心地抱着胳膊靠在门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赦江抬头。
“我记得你说过,”夏禹澜脸上的笑容不变,“你恨扶蓉。”
赦江那双真正的狐狸眼眸微微眯了眯。
“恨他还要亲他。为什么啊?”夏禹澜像是一个求知欲望极其旺盛的孩子,眼神里闪烁着些许疯狂,表情却越来越冷漠。
“你确定这是恨吗?”夏禹澜一字一句对着赦江,语气严肃得不似本人。
赦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句砸懵了,扒着门框的爪子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也尽成茫然。
恨?
恨是个多么遥远的字眼。
可其实直到刚回国那会儿,他胸腔里都满载着这种无处释放的滔天恨意,恨不得让扶蓉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才回国多久?
怎么已经把这种恨意抛之脑后了呢。
如果再来一次,不,不会再有下次。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恨扶蓉。
正是因为喜欢,因为爱。
他对扶蓉的喜欢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了,他恨不得扶蓉时时刻刻都待在他身边,他热烈又迫切地想要占有扶蓉的一切。
所以才在知道扶蓉并不喜欢他的时候,那么愤怒、那么难以接受。
以至于没办法控制自己说出那么多口不择言的肮脏话语,让扶蓉厌恶自己……
赦江胸腔里漫出无穷无尽的酸涩,他眼眶里浸出湿润的泪,反衬出面前夏禹澜毫无顾忌的笑。
夏禹澜散去方才脸上的冷漠,摸出手机拍下赦江这副哭哭啼啼的小家子气模样,笑声弥漫:“兄弟,我说你也太实在了,怎么问两句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