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两人出现在二层走廊中。
尤羡在戊惊脑袋上晃来晃去,已经晕了,脸和手臂都贴在戊惊额头上,像是白色的M形状刘海。
见状,戊惊没打算再继续停留,转身准备进房间。谁知手中的符纸里突然传来哀嚎,符纸泛着青色的光,像是要燃烧。
戊惊退回走廊,连尤羡也勉强抬起头看过去。
少年的身影显现在符纸上:“大人,饶了我吧,不要让我进去……”
“你为什么不能进去?”尤羡好奇地问道。
少年受惊般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没见其他人影,只能惊恐地看向戊惊:大人……大人长得一表人才,声音……怎么如此甜美!
尤羡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故意夹着嗓子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戊惊把头上捣乱的某人提溜下来,放到胸前的口袋里,看向少年:“你是谁?”
少年这才知道刚刚说话的是小纸人,他畏畏缩缩道:“我……我是秦老爷的小儿子,我母亲是洛清,我的名字……我忘记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是为了……”少年仿佛在努力思考着,瞳孔渐渐泛白,指甲抓挠着地板:“是为了……是为了杀死你!”
他突然朝戊惊扑过来,却被符纸中的锁链束缚在原地,随着锁链收紧,他渐渐恢复神智,小心翼翼地看向戊惊:“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戊惊打了个响指,符纸燃烧,化作一点光芒落入少年额间:“你走吧。”
少年惊喜抬头,戊惊已经撕开房门走了进去。
等戊惊终于坐下,被颠了一路的尤羡贴在他胸前,有气无力道:“累死我了。”
戊惊又在擦手,尤羡就靠着软绵绵的针织衫:“看来刚刚那个人应该就是‘老来子’本人了,他的母亲叫洛清……如果是照片中那样,二夫人曾经说我像‘那个女人’,不会就是洛清吧!所以我是洛清的替身咯?哎哟,这找替身还会遗传吗?怪不得我饭桌上说要告诉秦老爷秦日找替身的事,当时大家的表情那么诡异,原来是孙子像爷爷……”
尤羡突然拽着口袋边坐直:“对了,秦湖的丈夫白天也提过洛清,当时他说月琴才是秦海的孩子,月琴就问秦齐是谁的儿子,他说你知道洛清吗?所以秦齐是洛清的儿子吗?”
尤羡整个人又精神了:“那秦海为什么要养秦齐,他知不知道秦齐不是自己的孩子?三夫人呢?她知不知道呢?”
“而且我基本可以确定,那封塞进我屋子里的信,是秦海干的,白天他就对我靠近你不满意,餐桌上说到那封信的内容,也就他最激动……” 尤羡啪啪啪地拍着戊惊的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擦完手的戊惊把她提溜起来,制止她的咸猪手。
尤羡突然升空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抱住面前的东西。
身体贴在了凹凸不平的东西上,软软的,弹弹的,带着温热的温度,尤羡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像只抱脸虫,抱着戊惊的下巴,脑袋怼在他的轮廓完美的唇上,他似乎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嘴,唇缝湿热的触感让她纸做的身体好像犯了潮,更加紧密地贴着他。
尤羡僵硬地抬头,就对上了戊惊垂下的眸子。
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尤羡猛得从床上坐起身。
刚刚情绪激动之下,她不知为什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尤羡的脸烫得惊人,她把两只手贴在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回想起戊惊双唇的温度。她和小纸人五感相通,刚刚的感觉,就好像戊惊的唇蹭过她的脸上、额间、唇畔,不经意间亲密撩人。
尤羡捂着脸发癫似的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嗷嗷嗷!都怪老大!要不是他突然把我提起来!!我怎么会贴到他嘴上!!!啊啊啊!”
尤羡嚎了几嗓子,把疯狂溢出的兴奋消耗掉,终于摆烂似的躺平,嘟囔道:“不就是碰了一下而已嘛,没事哒没事哒!就算是亲个嘴子,又怎么样?老大长那么好看的嘴子不就是用来亲的嘛,他要是跟我秋后算账,我就跳起来叭叭叭狠狠把他的嘴子给亲烂!”
她越说越激动,嘭地拍了一下枕头,枕头边一直被尤羡忽视的小纸人被拍得弹起来,又从她眼前轻轻地飘落。
那瞬间,尤羡想了很多,直到“呵呵”的冷笑传来,小纸人落到枕头上,她清晰地听见戊惊的声音:“死变态。”
尤羡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点着脚尖,把小纸人放到了离她最远的床头柜,缩在被窝里面装死,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戊惊那边的声音。
戊惊那边很安静,她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戊惊靠在沙发上,听着那头逐渐平稳的呼吸,摸了摸自己的唇。小纸人只是普通的纸片,没有人的温度,也没有人的触感。但是,他按住自己的胸口,为什么原本平缓的心跳,会在那瞬间,倏地漏了一拍……
尤羡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她在果冻海里面游泳,果冻□□弹弹,她在里面沉沉浮浮,突然海底卷起漩涡,把她给吸进去,她挣扎着要游出去,把身边的果冻狠狠碾碎,果冻突然张开口道“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