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是师父大方,一送就送了两坛……那颍川王名气虽然很大,但为人就别提多小气了,喝他一口酒,就跟吃他一口肉似的!徒儿我在王府待了大半年,只得他半坛酒喝!”
陈润之是怕刘一手喝醉了酒,误了事吧,庾三娘笑了笑,“进去说吧,我有事找你商量。”
刘一手忙让开路,“师父,您请您请!”
师徒二人在厅房里坐了下来,听竹上前敬茶,“听竹见过师祖。”
庾三娘年纪很小,听竹和她见礼时有些脸红。
庾三娘犹豫了片刻,从怀里取出一颗圆型的紫色原玉,“这紫色原玉里刻有一小半部药经,对着光时能看见,送给你当见面礼吧。”
听竹有些不知所措,期期艾艾地,不知该不该收,他望向刘一手,见刘一手盯着紫色原玉两眼放光,听竹劈手夺了紫色原玉,瞪了刘一手一眼,“徒孙谢过师祖。”
庾三娘诧异地望了刘一手一眼。
刘一手一脸可惜,“师父,这么好的东西,您给了他,太糟蹋了!”
闻言,听竹瞪圆了双目,忙不迭地将原玉揣进兜里,一溜烟跑了。
庾三娘哑然失笑,喝了口茶,神色渐正,“我想送苏姨娘去君圃里去待产。”
“可苏姨娘是个不爱出府的人。”庾三娘苦笑,苏姨娘不是不爱出府,她是个极为传统的妇女,成为庾守正的妾氏以后,一直恪守着妾氏之礼,从未擅自踏出苏府一步过,“她的情绪起伏太大,我想让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待产。”
“然而,这些话由我说出来,姨娘只会半信半疑,她会胡思乱想,追根究底,就算勉强答应我出府,也不会安心养胎……这样对她反而不好。”
庾三娘放下茶杯。
刘一手捋着胡子,点了点头,“其实师父说得也对,这府里乌烟瘴气的,苏姨娘精神恍惚,而且身体底子也不是特别好……这种情况下,稍有差池,胎儿和苏姨娘都会有危险,这样看来,寻一个安静的、让其身心舒畅的地方备产,确实很有必要!”
“师父,这事儿就交给徒弟吧!”刘一手郑重道。
......
“什么!神医亲自出门迎接她?!”庾玉娥撑起身来,“怎么会这样?!”
王谢氏端茶的动作顿了顿,这个庾三娘,真是不简单,王谢氏目光闪了闪。
刘一手不是特别难缠吗?自己多次亲自上孤山寺请他下山都吃了闭门羹,要不是郭少旌手段强硬,刘一手说什么也不会来庾府。
就是现下呆在庾府,也是心不在焉的,全不顾谢氏身体情况,惹急了他,他扔下一句‘治不了’,回去闷头睡大觉。
刘一手软硬不吃,绕是庾玉娥脾气好,相处了这些日子,也被他怼出一身的怨气。
庾玉娥咬着唇,她庾三娘何德何能?!
“那伶人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青竹摇了摇头,轻声道:“那伶人说,她只远远地看到神医出来迎接三小姐……对了!”
青竹眼睛一亮,“三小姐提着两坛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