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杏笑着凑了过去,“姑娘,这个字好像念‘龛’(Kan)……十一月初七,不小心打破檀木佛龛……诓骗刘嫂子进来抬香炉……将此事诬陷给刘嫂子……刘嫂子受仗责三十棍后,被扔出庾府,隔日殁。”
人群里更是‘嗡嗡’作响。
“可怜刘嫂子一生憨厚忠实!”
有人抹了眼泪,“罢了罢了!都是命!谁让她遇上这两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庾三娘放下账本,背靠在椅背上。
莫桑见此,对站在边上的镖师们点了点头。
那些镖师身材粗壮,都穿着黑色的里衣,半张肩膀上斜罩着猩红色黑点的外套,见莫桑对他们点头,都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去,拾起长凳上的红木杖棍。
柿树和橘香收回焦急四望的眼神,忙向庾三娘求饶,“三小姐,饶命啊!”
然而,没等她二人再说第二句求饶的话,密密匝匝的杖棍就打了下来,打在她们的膝盖和手肘上。
‘咔哒',几声骨碎声伴随着柿树二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庭院。
众人听到骨头碎裂的脆响,早已吓得面色发白,再看到那些镖师一杖棍接一杖棍地打在柿树二人的嘴上,打落了她们的牙齿,扬起一片血雨,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有那机灵的小子想要跑的,跑了一步,才发现自己吓得浑身发软,只得蹲在原地抱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庾三娘目光在二人脸上打了个转,“满嘴谎话,做得尽是丧尽天良的事!你二人何德何能能在佛前伺候?”
庾三娘话落,周围没有一人敢发声,只有镖师下手的力度更大了。
片刻的功夫,面容姣好、身段婀娜的两个妙龄少女就变成两个血淋淋的模糊人形。
周围开始出现呕吐声。
莫桑和山杏紧靠着对方,彼此相互依靠,虽然双腿抖得厉害,但她二人还是咬牙坚持,这一院的人,一眼望去,唯有庾三娘神色如常。
廊柱上的郭少旌挑眉,目光炯炯地盯着庾三娘闲适放松的背影。
“你在干什么?!”
走廊上出现一道温和的女声,庾玉娥走了过来。
庾府众人见了‘主心骨’,都忍不住哭起来,又畏惧庾三娘,只能捂着嘴低声'呜呜’地哭。
假山上的两个少女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庾玉娥微撇开眼,“庾三娘,你在干什么?”
庾玉娥攥紧拳头,浓浓的血腥气让她不舒服,庾府下人们看着庾三娘,流露出的畏惧神色让她更不舒服。
庾三娘稳住心神,猛然见到这样血腥的场景,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庾玉娥转身背对着柿树二人,皱眉望着庾三娘,少见的,冷着脸。
“大姐姐。”
庾三娘喊了一声,没有回答庾玉娥的问题,她偏头望向不知不觉停下仗责的镖师,庾三娘蹙了蹙眉。
这雇的人果然不如死士管用,庾三娘吩咐道:“不要停。”
庾三娘声音淡淡的,感受到身后炽热的探视目光,她偏头回望了一眼。
一身朱色锦缎袍服的郭少旌抱着双臂,斜斜地靠在廊柱上,两眼发光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