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一直都在扶持我，不管我做什么我妈都无条件支持，可结果你看到了。”

“我今年三十岁了，还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我没有这个脸再去找她了。”

桑澈劝不动他，挂了电话，给他推了几个中介的联系方式。

程知萧坐在床边，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他忽然觉得月光好凉。

分别跟几个中介约好了看房时间，程知萧起身去洗漱。

打开门，看见了倚在门框上，不知道站了多久、听了多久的顾识。

程知萧被吓了一跳，就要绕过他去厕所。

顾识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真的是外人吗？”

顾识的呼吸很轻，就像是随口一说。

程知萧却被这句话砸的一瞬间呼吸困难起来，顾识是不是听完了所有，该怎么解释？

下一秒，他倏地想起自己好像在电话里跟桑澈说了自己喜欢顾识，这句话，他听到没有？

程知萧的心顿时剧烈跳动起来，说出来的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不，不是，我们结了婚的。”

顾识真的听完了所有吗？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喜欢他了？

程知萧庆幸起现在是晚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的走廊也没有光亮，顾识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神情。

“只是结了婚的关系吗？”程知萧听见顾识问。

这是什么意思？

程知萧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一瞬间几乎想直接破罐子破摔，就这么向顾识表白。

可是自己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如果真的带着这些谣言和顾识表白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为了向他寻求帮助才刻意说的。

程知萧不敢赌，他掀起一个惨白的笑容：“我早就把你当做亲人了。”

顾识攥着他的手更紧了，程知萧手腕生疼。

“你要走吗？”顾识问。

真的听到了吗？程知萧抱着仅剩的一点希望被浇灭，他闭了闭眼。

“对，不能打搅到你的正常生活嘛。”程知萧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我会尽快找到房子的。”

顾识松了手，指尖泛白，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很多想法。

不能走，程知萧不可以走。

把那些传谣言的人都处理掉，把程知萧关起来，他就不会离开了，或许还可以锁上门，打上铁链……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顾识舌尖微动，挣扎半天，最后说：

“好。”

程知萧在第二天一早和中介如约见了面。

顾识站在窗边，看着逐渐远去的程知萧，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是顾识，我需要你们帮我查一个人。”

“孟文郝。”

“对，包括他最近接触的所有人，尤其关注和克尔瑞斯画廊相关的人。”

顾识还是行动了，哪怕程知萧并不希望他插手这件事，但是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上午八点半，顾识到达公司楼下。

不过公司的事情他可以暂时先缓一缓了，他没有立刻进公司，而是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咖啡馆。

这家咖啡店名为“追旧”，是程知萧挺喜欢的一家店，不过顾识不常来。

他学着程知萧点了一杯生椰拿铁，全糖，味道还不错。

顾识拿出笔记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开始处理一些事情。

九点十五，他等的人准时到了。

一个穿着利落干净的年轻女士在顾识对面落座。

“你好，我是时岚。”

“时总好，幸会，我是顾识。”

时岚伸出手：“能和顾总合作，这是我们这种小公司的荣幸。”

时岚，一家主攻芯片研究的公司合伙人，程知萧的直系学姐，也是孟文郝的前女友。

“今天冒昧约时总见面，除了谈一下合同的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程知萧一直没能想办法联系上时岚，因为时岚最近两个月一直在国外，昨天才回国，而顾识能联系到她，纯属意外。

昨天在书房的时候，顾识偶然间看见了自己书桌上那份合同，他还没来得及处理。

“是想问孟文郝吧？”时岚提起前男友，就好像说起一个陌生人。

“我的导师是程知萧的专业课老师，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也听说过他和人结婚的消息，只是可惜没抽出空来道贺。”

“我在国外的时候也对小知的事有所耳闻。”

时岚对顾识要问的事毫不意外，估计是对顾识做过一点调查了。

时岚说：“我保存有一些证据。”

“不过可能要麻烦顾总跟我走一趟，我把那些东西放在老房子里了，就在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