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血液顺着沈清秋指尖滴落，白骨生花的虚影在两人之间浮现。洛冰河终于看清那日被碾碎的花种去了哪里——师尊苍白的手腕内侧，淡青色血管下埋着半枚花萼。

"原来...咳咳..."血沫呛进气管，洛冰河却低笑起来，"您留着我的花。"

回应他的是刺入心房的剑锋。修雅剑特有的霜气冻结了喷涌的血，洛冰河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沈清秋左袖有道寸长的裂口，边缘泛着陈旧的血褐色。

那是三年前魔界禁地，他为摘白骨生花被藤妖所伤的位置。

"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座。"剑柄重重碾过魔纹，沈清秋突然贴近他耳畔，"你以为这些把戏能动摇道心？"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说出的却是最残忍的话："从捡你回来那日，本座就在等这朵花开。"

罡风骤起，洛冰河仰面坠向深渊的瞬间，本能地抓住那片翻飞的衣袖。裂帛声里，掌心多了一角青缎，上面除了新鲜血渍，还有三年前初遇时的暗红。

魔气托起他身体时，洛冰河望见沈清秋站在万千剑光中，正在擦拭修雅剑上的血迹。各派长老的责问铺天盖地，那道青衣却转向他坠落的方向，指尖拂过缺失的袖口。

深渊吞噬了最后的光亮。洛冰河将布料按在汩汩流血的心口，发现残香里混着药草清苦——是千草峰灵泉特有的味道。记忆突然翻涌：每次剜心取血后，沈清秋都会消失半月有余。

怀中的衣料突然发烫，浮现出暗金纹路。洛冰河怔怔看着那些纹路延伸成禁术阵法，正是当年禁书中缺失的最后一页。

崖顶传来灵剑轰鸣，他蜷缩在永夜中放声大笑，魔气催生的白骨生花穿透胸膛，在漆黑深渊绽出带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