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的衣袖扫过岩壁时，带起细碎的冰晶。洛冰河望着那道青影在魔物群中穿梭，剑锋每次掠过都会在雪地上绽开红梅。三日前仙盟大会突发异变，本该作为试炼的低阶魔物，竟混杂着数只通体漆黑的深渊种。

"左侧！"洛冰河挥剑劈开扑向宁婴婴的利爪，温热血浆溅在睫羽上。这是他斩杀的第七十三只魔物，握剑的虎口早已震裂，灵力枯竭的经脉像被火蚁啃噬。余光瞥见沈清秋的衣角消失在东南方雾瘴中，他鬼使神差地追了过去。

浓雾里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洛冰河拨开沾血的蛛丝，正看见沈清秋反手将修雅剑刺入岩缝，剑穗上坠着的冰玉磕在石壁上，那是他去年生辰呈上的拜师礼。五只人面蛛正吐出银丝，将那道青衣缠成茧蛹。

"师尊！"

剑锋劈开蛛网的刹那，洛冰河听见血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声音。暗红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脸颊，被他苦苦压抑的魔气喷涌而出，化作利刃绞碎魔物。人面蛛发出婴啼般的惨叫，黏液滴在沈清秋肩头，烫出缕缕青烟。

修雅剑的寒意抵住喉结时，洛冰河才惊觉掌心魔气未散。他慌乱地去擦沈清秋肩上的灼痕，却将更多污血抹在那片青衫上——就像当年被剜去半颗心脏时，也是这样徒劳地弄脏了师尊的衣摆。

"第三次。"沈清秋的声音比剑锋更冷，眼尾朱砂痣红得刺目。洛冰河突然想起禁书里的记载，白骨生花成熟时，花蕊会渗出血珠般的汁液。

崖边罡风吹散雾气，各派长老御剑而来的破空声由远及近。洛冰河膝行半步，魔气在皮下翻涌出诡艳的纹路："弟子愿再入洗髓池，求师尊......"

剑尖挑起他的下颌，沈清秋俯身时，发间沉香味混着血腥萦绕鼻尖。这个距离能看到对方领口内若隐若现的疤痕——去年洛冰河魔气失控，修雅剑也是从这个角度贯穿他的胸膛。

"小畜生。"折扇敲在锁骨旧伤处，激得魔纹暴涨，"本座教过你，脏东西要埋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后颈突然传来剧痛，沈清秋扣着他撞向崖边界碑。玄铁打造的盟约碑硌在脊椎上，洛冰河听见自己骨骼开裂的声响。各派长老的惊呼声中，他眼睁睁看着师尊并指为刃，生生剖开他心口旧疤。

"住手！"有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