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万嘉旅说,“但是我那天确实是被狗贼陷害了,我要真睡了我大大方方的是不是,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绝对是姓陆那小子,别让我逮着他。”
“嘉嘉,”纪榆瞧着他的眼睛,刚刚的神色褪去,有点皱眉,有点无奈,“以后...”
万嘉旅可能是在不见天日里脑子出问题了,也可能是在这里这些天身边只有他,更有可能,他似乎在相处里感知到,大家在分别的这些年都没有白活,都在往前走,喜欢的人在相处时不自觉地想要抱在一起。
他们中间的误会,无力 ,无奈,难处通通都存在少年时。
万嘉旅不觉得他的虚荣有什么错,更没感觉纪榆是个好选择,更是看见了纪榆一路来的艰辛才会更想养尊处优地过一辈子。在这中间,他似乎也感觉自己不是他的好选择,他们曾经都用力地奔向过彼此,他也曾被果断地放弃。
但是也会有恍惚的一刹那觉得想试试,他在这废墟里开始不明白,到底像自己这种废物是有多伟大的前程才要把爱与被爱都错过,也开始不明白,周旋流连于深夜和酒吧究竟他有多寂寞才要把日出跟早餐都忘记。
万嘉旅看着他的眼睛,又蹭在他的耳边,他轻轻地捏动他的耳骨,沉沉地一口气,似乎做了「瞎几波过吧也不能死了」的烂罐子烂摔决心,他有点儿不想他看见,他滚动的喉结蹭在他的脖颈边,他闭上眼睛,等待他的未来邀请为自己的脚踝绑上枷锁,此刻,我愿意试试,不论结果。
“注意...卫生。”
万嘉旅耳边开始蜂鸣,他有点儿自嘲地笑了一下,微微点头,刚刚心上的海啸余潮近乎尖锐的拍打着胸膛,明明是拥抱在一起的情人却看不到对方表情。
万嘉旅舌尖抵着上颚,“知道,”他控制了一下表情,学着纪榆舔了下唇,他吞下了下喉结,他笑嘻嘻说,“戴套呢。”
万嘉旅的唇有点不自然地想抖,他别过头去,抿唇又吸了一口气微张着嘴往上翻眼皮缓解眼眶有点儿泛上来的酸,他被放置在废墟的台阶上,二人坐在一起。
纪榆往后撑着手,仰着脖子看那破洞,万嘉旅靠在他身上,从他的兜里摸烟。
“嘉嘉,给你纪老师点根烟。”
“你好像疯了呢。”万嘉旅突然笑出来,自己叼上了一根。
纪榆揽了一把他的腰,搂在腋下就把人拽了过来面对面放在自己腿上。
二人之间有距离,他往后仰,就这么看他。
“我真服了啊。”万嘉旅差点不稳掉下去,叼着烟说话还有点漏风,“你有点倒反天罡了。”
他依然那么朝着他笑,万嘉旅弹了下烟盒,摘了一根塞他嘴里。
这打火机的火都有点小了,万嘉旅甩了两下,去给他点。
他仰高了一点点,点不着。
“差不多得了啊。”万嘉旅跨坐在他腿上,“给你脸了我真是。”
纪榆的膝盖微微一顶,万嘉旅不稳往前扑膝盖都跪下了。
“点。”
万嘉旅有点儿无语地看着他就要下去。
他的手掐在万嘉旅脚腕,似乎不点就要在他本就受伤发肿的脚腕上再来一下。
万嘉旅刚想骂,他的膝盖又一顶,跪得更稳了,且往后的退路都没了,被他曲膝抵住了。
“我真服了。”
万嘉旅把腰直起来去给他点,他又往后仰。
他磨了下牙,往前跪了一步,护着小火苗给他点,纪榆终于低头,给面子地让他点上了。
他朝着万嘉旅的脸上吹了一口雾,第五日的晴天午时,好望山唯一的破洞下的那束光里,烟雾自由地散开飞舞,万嘉旅的脸从清明到不明又至清明。
他有点儿不爽地要骂他,纪榆却觉得他为什么永远可爱。
他思考了一支烟的时间没有结果。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捏着他的下颌,仰望一般去接吻,万嘉旅咬了他一口,“你他妈...别浪费老子...的烟...”
“你的烟比我还重要吗?”
“那他妈肯定...”万嘉旅说了一半就噤声了,他当年可是臭不要脸的问自己跟他的自尊哪个重要呢。
他顺着他的手用指尖将滚烫的烟头碾在水泥石上。
“说。”
“你重要行了吧。”
“重新说。”
万嘉旅看着他的手就在自己的脚踝上,呲牙喊道,“你重要你重要你他妈你最重要老子真的服了!”
“好好说。”
“................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