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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重行行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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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如期而至。

濯妟在帐篷里擦拭武器,身后出现一个黑袍,濯妟没回头,“延州兵变,哪怕事情暴露,北将军也会为了北疆把事情承担下来,原本太子应当葬身延州才对,没想到竟然被步家少爷挡住了。”

邢水楼回道:“十一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教导步生莲,直到延州兵变北将军谋反,他带兵救驾,我们才察觉到端倪。”

“十一想要步生莲做太子的将?”

“是。”

濯妟摇摇头,“濯婴不会同意的。”

这些人都不了解濯婴。濯婴若选中一个人,哪怕自己背着千刀万箭,也不愿让他选中的那人受一丝伤害的,恨不得塞在心口,拿心头血滋养,哪里舍得让他上战场?

“已经晚了。延州一役,步家少爷已露锋芒。”

濯妟皱了下眉,想起当年那个还没他红缨枪高的娃娃,问道:“当年濯婴为何同意让步生莲去暗卫阁?”

“河州疫情案,实则是步生莲给太子送的信。这孩子三番五次让大皇子罪加一等,皇帝原本打算暗中处置了步生莲。”

当初皇帝明里暗里让濯婴用完了就杀,哪知濯婴对步生莲动了感情,不仅没有丢掉他,还将他带回京城护在身边。皇帝当然不愿意。暗卫阁直属皇帝,是皇帝的眼睛,除了死路一条,也就剩下把步生莲送到暗卫阁,时时在暗卫阁的掌控范围内这一条路了。

邢水楼继续说道:“如今想来,恐怕让步生莲进暗卫阁,也在十一的谋算之中。”

“怪不得濯婴自延州一行后行事如此乖张,果然还是为了他。”濯妟摆摆手,“这些已然不重要了。灯笼毒发身亡,到底是谁指使的?”

“这人忽然反水,泄露仿制弩箭的消息,我留他一条命,原本正是为了找出他背后指使的人,谁知延州遥远,反倒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濯妟皱起眉来。灯笼已经在他手下很多年,没有理由忽然反水,被人挑拨的可能性也很小。如果灯笼之死与邢水楼无关,难不成当真是他的北狄舅舅?

“舅舅怎么说的?”

“国王亦不知灯笼为何背叛,只说在此之前便与灯笼失去联系,得知延州事发之后,国王很是担心你。”

濯妟想起他舅舅每一年给他送去的生辰礼,还有那些情真意切的书信,他摇摇头,否认了自己刚刚的怀疑。

北狄国王妻子不能生育,北狄国王不愿再娶别的女子,便将他胞妹的独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在随生辰礼送去南疆的书信中,北狄国王多次扬言,等踏平大昭,百年之后让濯妟接替他的位置。

“舅舅没有理由背叛我。”似乎是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濯妟继续说:“若真的是舅舅背叛我们,当初张来清带兵去延州救驾,他没有必要冒着与大昭开战的风险让北狄刺客假扮流寇,阻挡张来清的队伍。他任由北将军被濯婴抓住,供出我来岂不是更好?”

“那该如何解释灯笼的背叛?一时的利欲熏心?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把仿制弩箭带到了京城,又偏偏嫁祸给大皇子?”

濯妟转过头去,“我怎么知道?在京城的人不是你吗?为什么自年后你的消息便如此滞后?”

“太子的钉子年前布置完毕,拔掉了我在四境内不少人手。”

“太子早就开始怀疑你了?”

“延州以前未必是怀疑我。只是当他在京城收到的消息与钉子给他的消息不同时,他自然会怀疑暗中还有另一方势力的存在。”

“只可惜濯婴向来谨慎,如今他的四域钉子已然布置完毕,我们才得知钉子的存在。”

“灯笼死于谁手等我们回了北狄就能知道了,今日与太子一战势在必行,只是……你母亲怎么办?”

“无论此战谁胜谁败,濯婴不会动我的母妃,母妃在皇宫,比在秋猎场安全。”濯妟穿上护甲,“咱们的人准备好了吗?”

“已经在山下就位,只等南越质子出手了。”

“我已许多年未曾见过濯婴,此次回来,还没来得及和他好好叙叙旧。在南越质子动手之前,不要打扰我和太子。”

“是。”

打开帐篷门帘,外面秋色已经有些枯败,幸而今日阳光不错,显得还有些生机。入耳除了不远处猎场上的跑马声,还有旁边的丝竹声。濯妟侧目看去,当初扬言说要看尽大昭英姿的南越质子此时被几个舞女围在中间,看不过来了似的眼神转个没完。

濯妟驾马到濯清尘身边,“那小少爷没跟着你?”

濯清尘一身劲装,十分利落地上了马,闻言微微蹙眉,“他不小了。”

濯妟把一把弓箭扔给他,“你常年待在京城,手生了吗?”

濯清尘不理会他的挑衅,“南越质子尚且在此,哪有把客人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道理?”

濯妟回头,南越质子已然在美人堆里醉生梦死了,他一时有些牙酸,“秋猎场上放美人,你够缺德的。”

濯清尘觉得他的话很是奇怪,半真半假地反驳道:“主人投其所好,客人才能宾至如归。”

“客人已经沉醉其中,主人这时候不去打扰才好。”

濯清尘把弓箭背到身后,点头,“有理。”

随即不打一声招呼,扬鞭先行一步。

濯妟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那少爷还说不是跟你学的?”

两人驾马来到猎场深处。

濯妟跑得痛快,长长吐出一口气,“父皇醉生梦死,大昭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秋猎了。”

濯清尘表情平平,“若是天下太平、四境无事,明年后年都会有这样的秋猎。”

“你现在说话怎么跟太傅一个腔调?”

“你我毕竟是太傅一手教导的。”

“老头子。”

“比不上二哥驰骋沙场,英姿飒爽为南越质子所惦记。”

濯妟想起那南越质子眼睛在舞女身上的腻歪劲儿,顿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濯妟看到濯清尘波澜不惊的样子,很是不爽。他忽然说道:“那日在宫外偶遇步生莲,我把你的事都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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