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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盘边缘残留着血丝,银叉齿尖挂着一缕绿发。我舔去唇上最后一丝肉汁时,终于听见骨骼断裂的脆响从喉咙深处传来。
他的婚戒还在洗碗池里打转。
第一次萌生食欲是在四周年纪念日的烛光晚餐。他切牛排时,虎口隆起的血管在烛火下跳动,我突然想用犬齿丈量那截淡青色河流的深度。刀锋划过半熟肌理渗出的血水,竟让我喉头不受控地痉挛——那是比任何催情香水都致命的费洛蒙。
"你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笑着用沾满酱汁的刀尖戳向我的锁骨,金属的寒意刺破皮肤时,我们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黑胡椒的辛辣混着铁锈味在齿间炸开,我突然理解古希腊神话里吞食丈夫的瑞亚,或许母神的子宫本就是座消化爱情的熔炉。
后来每个拥抱都成为危险的捕食练习。他后颈绒毛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时,我的臼齿会条件反射地研磨空气:当他因快感仰起脖颈,暴露出跳动的颈动脉,舌尖总会自动分泌出分解胶原蛋白的酶。某次事后他抚着我汗湿的脊背说:"你呼吸的频率像在消化什么”,而我正数着他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计算需要多少根才能编织成捆扎肉块的麻绳。
真正动手那晚暴雨倾盆。高压锅喷出的蒸汽模糊了镜片,案板上的西芹被剁成均匀的绿宝石。他下班带回的波尔多红酒在醒酒器里呈现静脉血般的幽光,我忽然想起产科病房里脐带被剪断的瞬间,那些连接两个生命的血肉终究要化作粪土。
"今天怎么吃这么生?"他叉起带血的肉块挑眉,我望着他滚动的喉结微笑。当第一块心肌在胃袋里苏醒时,整间屋子突然充满羊水般的暖意。他的指节在牙床间碎裂的声音,比婚礼上的誓言更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