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还这么霸道?达芙涅继续耐心地哄着他:“不放开,我怎么能找到出去的路呢?”
他摇摇头,状似哼出一些细微的字眼,像是“月亮”、“月桂”还有“对不起原谅我”之类的。
“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达芙涅抚摸着他柔软的金发,一点点拨弄到耳后,像是情人一般,“如果你以后能一直这么乖,不让那个疯子出来的话。”
阿波罗在她怀里叹了口气,把头歪到一边,沉沉地睡了。
达芙涅把他轻柔地靠在一颗枯死的树干下,自己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抬头看着上方,那是他们掉进来的地方,此刻高不见顶。简直与世隔绝到了一定程度,且从周围的痕迹来看,至少已经几百年没人来过了。
达芙涅从储物袋里找出了引火,用力摩擦几下,将它点燃。
很快,她被眼前的奇异场景惊呆了。周围还有包括天花板在内的所有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壁画,栩栩如生。达芙涅拿着火光靠近,细细用手指触摸这些壁画,很快发现它们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极其凄美的故事。痛心之处,刻画的人还加重了力道,人物的面部深深凹下去两道,像是泪痕。
“这是?”一股熟悉的感觉涌入脑海。达芙涅抚上壁画最中心的人物,一个长相和她极为相似的少女,轻轻念着她的名字,“太阳之妻永落于此。”
念出这行字的同时,所有的壁画都投成了虚影,活了过来——
太阳在冥河畔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她蜷缩在月桂树下,苍白的面容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我叫月桂。”少女虚弱地睁开眼,瞳孔中倒映着太阳的金色光芒。
太阳将她抱回神殿,亲手为她疗伤。月桂的指尖总是冰凉,太阳便将自己的神力化作暖流,一点点注入她的体内。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月桂轻声问。
太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帮助你这样的孩子是我的本能。”
月亮站在神殿门口,看着太阳为月桂梳理长发,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哥哥,你最近很少陪我狩猎了。”她轻声说。
太阳头也不抬:“月桂身体不好,我得照顾她。”
“我能和哥哥一起照顾她吗?”
太阳摇了摇头。
月亮攥紧银弓,转身离去。她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再未回头。
月桂在神殿外又捡到一个受伤的少女,于是太阳、月亮和月桂都有了妹妹。妹妹天真烂漫,总是缠着太阳问东问西。
“太阳哥哥,您真厉害!”妹妹捧着太阳写的情诗,眼中满是崇拜。
太阳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始终追随着远处的月桂:“她会喜欢吗?”
妹妹咬紧下唇,偷偷将情诗中的“月桂”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月桂在书案上发现了那封情诗——
“致妹妹: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月光……”
她攥紧信纸,指尖发白。从此,她再未与太阳独处,总是以“兄妹之情”为由避而不见。太阳不解,一次次试图靠近,却总被月桂推开。
“你是不是……喜欢妹妹?”月桂终于问出口。
太阳愣住,还未回答,月桂已转身离去。
外敌入侵,太阳为保护神殿重伤昏迷。月桂守在床边,指尖轻轻抚过他苍白的脸。“对不起……”她低声呢喃,“我不该疏远你。”
太阳在梦中抓住她的手,低声唤着“月桂”。两人的气息交织,暧昧在夜色中蔓延。
月亮匆匆赶回,却在门口撞见这一幕。她转身离去,却在半路被“月桂”追上。
“月亮,带我走吧。”假月桂轻声说。
月亮欣喜若狂,胸口已被匕首刺穿。假月桂撕下面具,露出妹妹狰狞的笑脸:“你的力量,归我了!”
妹妹假扮成月亮,约月桂在月桂树下私奔。月桂赴约,却被太阳撞见。
“你们……不可原谅!”太阳的金瞳燃起怒火。
真正的月亮斯赶来解释,却被太阳误认为背叛。日月之争爆发,月亮因神核受损彻底陨落。月桂抱着月亮的尸体,泪水砸在她冰冷的脸上。
“我会复活你……”她低声发誓,不顾太阳的阻拦,强行施展禁术。
妹妹暗中做了手脚,月桂的神力反噬,与月亮一同消散在月光中。
太阳在废墟中找到那封被篡改的情诗。
“致月桂: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月光……”
他终于明白,自己错的离谱:爱人不是爱人,亲人不是亲人,妹妹不是妹妹。
他跪在月桂和月亮的尸体旁,神核在痛苦中撕裂:“如果这就是爱……那我宁愿从未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