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不以为然,“师父当初留给我许多剑谱,道是半月后便来验收进展。如今我早已将那些剑谱融会贯通,师父怎能轻言我弱小?
况且,此次我来寻师父,正是想要师父查验我练功的进展,指点一二。”
沈逸风被她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此事本便是他理亏,收了徒便将人忘在脑后。如今徒弟前来求学,他哪能再将其拒之门外?
揉了揉眉心,道:“你就在这给我展示你的剑法,待我指点过了,你明日便走。”
明月拨开云雾,将世界映照得宛若白昼。
他寻了块石头盘腿坐下,两手搭在膝上,看那白衣少年在空旷街道上舞剑。
那剑影如银色的匹练上下飞舞,剑光如漫天星海坠入人间。
少年的身形动作,宛若英姿初显的鹰,野心勃勃地展露着锋芒。
沈逸风看着看着,便……安心地睡着了。
收起最后的招式,沉璧气息微喘,颇为兴奋地便朝他跑了过来。
“师父!你觉着我这套剑法……”
沉璧看了一会儿沈逸风无忧无虑的睡颜,认命地蹲下|身,将这高大的醉鬼打横抱了起来。
分量对她这修行之人来说倒是不重,但他这身高窝在她怀里着实是滑稽又难受了。
回到凤来客栈时,骆煦炀看着她和沈逸风两人的造型,脸色异常难看。
“他没长腿么,要你这样抱着他?”
“他醉了。”
“天武,把他带去你那儿,守好。”
天武冷着一张脸,直接把沈逸风当麻袋一样扛上了楼。
沉璧:“……”
眼下城内客房爆满,好歹这也算给师父安置了个住处。
骆煦炀看着她这无辜模样,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她的脸,把那白净面皮捏得通红。
沉璧打掉他的手,莫名其妙地瞟了他一眼,他却没事人似的转身上了楼。
相处时日久了,沉璧越发觉着他异常幼稚。
思及此,沉璧自嘲一笑。
瞧,人多么容易被表象迷惑。只可惜她是会反复撕开伤疤去铭记教训的人,而非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