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江平送回家后,云雀才放松不少。
“主子派你出来查事情?”江无涯问道。
“嗯。”突然觉得有些冷场,又补上一句,“你又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跟着万主管来的,他今日又去施粥了,施粥结束后又去附近逛了逛才回楼中,我回来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他们好像同时想到什么对视一眼:“说不定,他们是为了同一件事情而来?”
“刚刚江平也说了他爹死于非命,或许这间赌坊藏着我们应该知晓的秘密?”云雀道。
“万家赌坊。”芸娘圈出这个赌坊所在的地方,将这个点也同之前的据点连上,忽的会心一笑:“这是个好地方,一下子就将城内据点和神龙谷打通了。”
……
“哐当!”一声巨响惊的朝堂上的人都没了声响。
只有孟霍一抬首站立在殿中,脸沉得吓人。光王殿下身旁跪着位满身血污的男人瑟瑟发抖。
底下其他人以相爷为首跪了一大片,其余不少武将依然梗着脖子默默声援孟霍。
皇帝一抬头气的够呛:“你们是要造反吗!”
“臣弟不敢!”光王目光沉沉看向帝王,“人证物证俱在,臣弟求重审珍妃一案!”
孟霍自然是心有执念的,母后的疯癫和死状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消散不去。母亲死后,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原来京中盛传你为一个女子得了失心疯,朕原是不信,近日看来光王殿下病的不轻!翻出这些陈年旧案来干什么?”皇帝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来人,送光王殿下回府静养,无昭不得随意出入。”
“呵!”孟霍笑的嘲讽,“皇兄这是想软禁我?”
“皇弟,朕只是希望你脑袋清醒些。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就要将前朝牵连最广的案子拿出来重审,你当大理寺都是吃干饭的吗?”
相爷见皇帝气急,赶忙上前道:“王爷当时还年幼,不知此案情况复杂 。且当年珍妃案经三司会省近三月,来回推翻重组案情多次,经先皇圣裁入罪,定然不会有差错。王爷定是受奸人挑唆,加之思母心切才如此行事,万望圣上息怒!”
话毕又做出长辈姿态,压低声音同孟霍说道:“王爷若有疑义大可以私下与圣上质询,何必如此大张旗鼓,莫要伤了君臣兄弟情分。”
李相还欲继续劝导,章之和打断说道:“此案当年主办的人是相爷你,自然是铁证如山啊!”
“胡闹!”章明远上前制止章之和。
“朝堂之上,章大人莫要摆起家里的威风!”章之和道。
皇帝愈发头疼,看向孟霍的眼神也愈发不善。
相爷敏锐的发现了这些。他也没打算辩解什么,他与皇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事情不需要他说,皇上自然明白。
只是孟霍今日确实反常,他自然不会天真的将外面的流言当真,真以为是自家女儿真的将人迷成了失心疯。他暗自心道孟霍果然放不下郑家通敌一事,还是太年轻,报起仇来就不管不顾了。
他又有些懊恼地看了看地下缩成一团的男人,心中暗道,果然是废物。这苏青早该死在接头的茅草屋中,奈何路上被发了疯的光王殿下掳走了。
属下回禀时,他还道这孟霍倒是铁了心要帮李夭夭报仇。今日看来,报仇不假,只是是为了他那位早已亡故的生母——珍妃。
见孟霍一言不发,皇帝语气缓和些道:“皇弟你不知其中厉害,此案牵连甚广,若是你有疑义,大可同大理寺卿慢慢推敲。”
皇帝一个眼神,大理寺卿立刻起身准备带人将苏青带走。
“慢着!”孟霍拦住来人,似是散漫地开口问道:“时限几何?多久过堂?何时能给我个交代?”
“孟霍,你是要逼宫吗?”皇帝青筋直跳,可真是个好弟弟,朝堂之上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
“回圣上,说来臣也算得上郑家遗孤。臣只想求个公道!”
皇帝怒极反笑,“呵,好一个郑家遗孤!好一个光王殿下,昔日郑家要造父皇的反,今日你是要逼朕的宫是吗?御林军呢?都滚出来!拿下这个以下犯上的佞臣!”
大殿上霎时噤声,这是极重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