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乐北停下拨弄豆腐,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看徐萍,也没有看周硕,而是快速的站了起来,直直的站在桌边。
周硕被表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张问道:“怎么了?乐北,哪里不舒服吗?”
南乐北笑笑道:“突然想起来,来之前喝了一大罐果汁,现在我也有点想去洗手间。”
周硕听完,忙道:“快去,快去。”
南乐北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洗手间里明亮的灯光有些刺眼。
鹿鸣悠半撑着冰冷的洗手台,伸手,冰凉的水流滑过指尖,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无声地推开,又轻轻合上。
镜子里,映出了南乐北的身影。
她站在鹿鸣悠身后,距离很近。
风暴来袭,鹿鸣悠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想转身。
南乐北的动作更快。
她一步上前,猛地伸手,却不是拉住鹿鸣悠,而是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将鹿鸣悠按在了冰凉的瓷砖墙壁上。
“唔!”鹿鸣悠的后背撞上墙壁,闷哼一声,惊愕地抬眼。
南乐北的脸近在咫尺,声音压得极低:“鹿鸣悠,你看着我。”
南乐北的手紧紧按在鹿鸣悠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也让她动弹不得。
“告诉我,”南乐北的声音紧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寒意,“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鹿鸣悠完全懵了:“谁?”
“周硕。”南乐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个名字。
被误解的委屈瞬间淹没了鹿鸣悠。
“南乐北,你疯了!”
鹿鸣悠挣扎了一下,换来的是带着惩罚和强烈占有欲的、近乎撕咬的吻,粗暴地落在鹿鸣悠的脖颈上,带着滚烫的、绝望的气息,一路向下,在她敏感的锁骨上留下湿热的印记,鹿鸣悠的大脑一片空白。
两人纠缠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一声响应声落地。
鹿鸣悠猛的回过神,一把推开她,靠着墙,声音带着颤抖道:“……你误会了……今天是你妈妈安排的工作聚会。”
“工作?”南乐北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我妈安排的?那你呢?你对他笑什么?你跟他聊得那么开心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好?温柔?体贴?刚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
她越说越激动,手又重新按上鹿鸣悠肩膀,眼神像受伤的困兽,绝望而愤怒。
“我没有……”鹿鸣悠不知如何解释。
“没有?”南乐北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那你为什么答应来?为什么跟他聊得那么起劲?鹿鸣悠,你难道不是,只要不是我南乐北,是谁都行?”
一种荒谬感从鹿鸣悠心内升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悲愤和长久压抑的委屈。
鹿鸣悠停止了徒劳的挣扎,身体微微发着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
“南乐北,”鹿鸣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
鹿鸣悠冷笑了下,又道:”那你呢?你今天不是和也别的女人在外面吃饭吗?我们有什么区别?”
见南乐北不说话,鹿鸣悠靠近了些,闻了闻,继续道:“你身上还有她的香水味,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洗手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
南乐北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的轻佻:“炮友关系啊,怎么?姐姐你也想吗?”
鹿鸣悠一愣,没有理会南乐北,她没有留恋的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襟,然后径直朝着包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