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大师兄身旁了,知道逃不掉了,可是刘巍思还是满心懊恼。来这一趟,追姑娘追得七零八落,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还要挨顿打,早知道不来了。
可易堂生才不会照顾他的情绪,提着戒尺问:“要我帮你脱裤子?”
刘巍思小嘴撅起一点,呆呆地脱了裤子,弯腰,用手肘撑在桌上。
易堂生倒没像对曹毅那样苛求姿势,见他趴好露出屁股,便扬起戒尺“啪啪啪”地抽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在身后炸开,这跟刘巍思刚才看到的慢条斯理完全不是一回事,当即大叫起来:“啊!嗷嗷……大师兄……师兄……”
为防止他乱动,易堂生一手按在了他的腰上,另一手继续不断扬起戒尺又下落,“噼里啪啦”地往那两团肉上揍打,白皙的肉团在戒尺的蹂躏下迅速红肿起来。
疼痛抢占了刘巍思所有的感觉和思考。他忘记了刚才是多么失落和不情愿,脑子里只有一个疼字,像大山一样严严实实地压下来。身后的热辣和痛麻一下叠着一下,既像被架在火上烤,又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同时啃噬着他的血肉。
“大师兄,大师兄……疼……”
“不疼打你做什么?你一个读博士二年级的人,还不如曹毅!”易堂生简直恨铁不成钢,一边打一边骂,“你看看曹毅受罚的时候,有你这么鬼哭狼嚎的吗?”
“我又不是曹毅,我就要鬼哭狼嚎!”往常刘巍思是不会这么说的,可是今天情绪太多了,一上头就把话吐出来了。
易堂生听了,自然是更加生气,手上添了两分力,“啪啪”抽打下去,将那个屁股打得更加红肿。
刘巍思疼得受不了,竟“呜呜”地哭了。易堂生原本也没存着什么教训他的心思,听见他委屈的哭声,竟愣了一下,停住了手。
“才打了你几下,就哭?”
“我疼了就要哭。”
“丢人现眼!别在我这里哭!少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等我给老师打电话,你才知道怕!”
刘巍思抹了眼泪,憋着一肚子气起身穿裤子:“那您就给老师打电话好了,让老师来教训我!”
“你!”易堂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门口道,“滚出去!”
滚就滚!刘巍思发狠似的一扭头一转身,打开门出去了。可挨了打,屁股疼得紧,火辣辣地烧着,他步子稍微迈大一点就扯得他龇牙咧嘴的,连滚蛋的气势都弱了七八分。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刘巍思才挨了打,没走几步,竟碰上迎面而来的罗毓。他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看罗毓,又扭头看看后面,似乎是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原地消失。他一会往前看,一会往后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跟抬头挺胸的罗毓一比,显得格外猥琐。
可罗毓一走近,这个猥琐男立刻也昂起了头,面色不善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罗毓一愣,竟是笑了:“你没听我说现代文学是从古代文学继承来的吗?我来这里汲取一下前人的智慧不是很正常?再说了,这是我们学校,我去哪里都跟你没关系吧?”
刘巍思被怼得没话说,嘴一抿,加上眼尾还没消去的浅浅绯色,像是受了巨大委屈一般。
罗毓往易堂生的办公室方向望了一眼,又道:“不会是被你大师兄收拾了吧?你们这些名门之后,规矩就是大呢!”
刘巍思猛然一惊,裤子包裹下的两团肉不自觉缩了起来,好像别人都看见了他红肿的屁股似的:“我……我这也跟你没关系!”
“本来也没关系啊,你们有个师门是挺好的,人家评硕导,你大师兄也评硕导。”
“我大师兄评硕导怎么了?他是博士,又来了几年,就该评硕导!”
罗毓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可眼里明晃晃地现出几丝嘲讽。刘巍思忽觉万分委屈,竟顾不上屁股上的伤,急哄哄地冲下楼跑了。
一直回到家,刘巍思猛地扑上床,才缓缓觉出疼来,含着泪褪下裤子,一摸,发现屁股上全是肿起一指高的红痕,而且因为长时间和布料的摩擦,已经隐隐破皮了。
刺痛难耐,刘巍思干脆不穿裤子了,光着屁股就盖上被子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梦里还跟罗毓吵了一架,被老师叫醒时人都是懵的,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