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纪慎脱口而出,抬头看去,只见学生脸上满是担忧,甚至略带难堪,大概是想到从前了,便道,“遂平,每个人都是有盲点的,没有人能在第一次就把这些事情做到完美,我给你提意见,这就是指导你的过程,你没必要有心理压力。”
“可是我已经是博士了,应该、应该……”
应该要学会独立完成研究。
“这是个过程,遂平,慢慢来,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觉得不够。”
纪慎不禁蹙起眉头。他一直知道这个学生是有上进心的,可是从前对他打压多了,导致他信心缺失,现在想多鼓励他一点,他怎么反而自我打压起来了?
“老师,”庄遂平好似下定了决心,深呼吸道,“您打我吧,我、我带了板子来。”说着也不敢去看老师,只低头从书包里翻出那块板子,双手递了过去。
纪慎没有接:“遂平,老师知道,就算不打你,你回去也会好好改书稿,这些问题你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没有必要……”
“有必要!”庄遂平堪称大胆地否决了老师的判断,“老师,有必要,我觉得这样我会成长得更快。”
“你已经成长得很快了,你让老师觉得很惊喜。”
“可是不够。”
如果要留下来,这还远远不够。
纪慎不知道这个小孩今天犯了什么倔,怎么说都不行,非要挨打,无奈之下只得接过板子,可他还没说话,小孩就自觉转过去,乖乖褪下裤子,双手撑在了桌上。
以前常常在这个位置,让他摆出这样的姿势挨打,这么长时间过去,又像是回到了原点。
纪慎无声笑笑,握住板子在学生臀上拍了拍当作提醒,紧接着扬起板子,“啪”地击打下去!
“唔……”即使做好准备,这块板子的重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庄遂平被打得膝盖前屈,差点撞上桌子,屁股上像一团火从里面烧出来,温度迅速上升,他缓了两三秒,继续撑回去,咬牙道,“谢老师责罚。”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谢罚的话听上去有点傻,可是当他真心接受老师给予的惩罚和疼痛时,谢罚却变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只是这怔愣在下一秒就被板子打断了,结结实实的责打干净利落地盖在两瓣肉丘上,疼得庄遂平一声哀嚎,龇牙咧嘴好久都恢复不过来。
纪慎容他消化片刻,继续抬起板子落下,“啪”一声之后,两团肉上的绯色又加深了一层,仿佛能透过皮肉看见血液在底下翻涌。
这么打过十下,屁股已经通红一片,纪慎不愿再打:“板子重,已经够了,起来吧。”
可是庄遂平却不肯,固执地撑在桌上,不顾脸上的冷汗,道:“请老师责罚。”
“遂平……”
“老师,求老师……”
纪慎不由得叹气,只得答应下来,继续抬起板子对准他的臀尖,重重打了下去。
“啊!”庄遂平痛呼一声,便立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纪慎颇为心疼,又拗不过他,只得狠下心,重重地打了十下,板子着肉声和学生的惨叫混在一起,简直让人心颤。眼看着那两团肉已经变成了深红色,纪慎说什么也不肯再打了:“起来!”
庄遂平半趴在桌上,有点起不来,剧烈的疼痛过后是长久的麻木,让他完全使不上力。他咬住后槽牙,一点点撑着站起来,强撑着穿裤子。
动作小心翼翼,看得纪慎心里不是滋味。
“庄遂平,我才是老师,以后打不打,是我决定。另外,这是家法,以后不能在办公室用。”
庄遂平有些委屈:“那在哪里用?”
“当然是在家里,笨死了!”
笨死的庄遂平当然听不出别的意思,只觉得老师嫌弃他,心情不免低落了些,整理好仪容仪表,便拿起书稿和板子要走:“我先回去改书稿了,老师再见。”
纪慎一噎,竟一时回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他拖着步子慢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