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情形,也不知是自己落失,还是因为当真对眼前的一切而感到荒谬。
刀行策不同他们,念酒在这时才有些清晰的感知,所谓的正派究竟是何,并不是全然一股脑的惩奸除恶或是正气凛然,这样所造成的后果也是兔死狐悲。
“此间欺人太甚,你倒是不敢动手了?”
对此念酒此前也并非出言,但是眼下这等情况,到底成为这样也不是什么好事。
念酒或许是知晓卿逸道长与刀行策都有维护自己的意思,只不过眼下这种情况看来,的确并非是什么好的消息。
因此纵使在他们二人维护自己时,念酒并未开口表态,仅仅只是依旧凝视着面前的那位道长,淡淡摇了摇头。
念酒看得出他不服气,更透彻他的气愤与不屑,方才的恨意与杀意是真的,眼下的平和也亦如此。
尽管知晓比起所谓的暗器或是计谋而言,自己的确不大可能在面对这样的人能够顺利进入,人与人之间并非那般简单就能言明,自己便是这一次有人维护,到底也是因身份背景的原因,这并非所谓的道义之行。
想必此行,的确是为难上加难。
念酒无意争端是非,到底也看得出对面之人是何心性,纵然不愿与他计较,到底还是要留有几分颜面。
大庭广众之下,念酒依旧神态不变,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道长莫要误会,只不过如若强人所难,在下也不好礼让三分,势必抵挡,但方才的几番交锋下,也甘拜下风,自知不敌。”
眼下还是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屡屡退让,但是眼下已经不是事多事少的问题了,刀行策在看到念酒的淡漠与退让,心中更是觉得这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见那三番两次下毒的李悟,更是沉声威言,“解药拿来。”
念酒听闻只是沉默,纵然知晓他是为了解毒,但眼下心中也难以定夺,究竟如何发展到如今这番情形。
先前他没想过刀行策会在这时候出现,也觉得自己纵然是性命堪忧也是可有可无,纵然是眼下情形之中无人帮协也是照常寻见,所以究竟为什么要帮他?
所谓的正派,是在这复杂的世道之中,能够守住自己的本心,也能够如鱼得水融入其中。
只是像他那般的人,又如何会对于这等所谓的正派尊卑有何看法,众生渺渺,皆是是世态所至。
直到那李悟实在是气不过,见诸位也没有动作神态,张管事瞧见也是一旁挤眉弄眼催促着,才没好气的将那储物戒里面的几瓶解药朝那边扔了过去,像是明显不服般。
“纵然我下毒,到底也是你技不如人,若是堂堂正正比一场,也能分得胜负!在场的人自然瞧的见!”就算事到如今也仍然是这样的情况惹眼,那李悟更是心中埋怨烦躁。
然而刀行策则是好似没听见般,将那药瓶接住打开闻了闻,而后才倒出几颗在掌心,又将自己的酒葫芦打开来递给念酒:“自己匀着咽下去。”
念酒只是抬眸多瞧了一眼,刀行策的确在有些时候很奇怪。
或许这就是他本身的特征,面相肃然,常年体修而至的身形高大,宽阔的肩膀的臂膀与强壮结实的胸膛,毫不遮掩的展现出他的强壮与力量,但真正令人感到畏惧的,却并非外形,而是相由心生的那种模样,也因如是,才能够是眼前的刀行策。
明明平常都是看不惯没好气的态度,眼下反倒是主动出面帮忙,这是令念酒没想到的,但眼下的确是迫在眉睫,也是不客气接过顺着那烈酒将几颗药丸吞入喉中吞咽下去,“多谢。”
大概现在念酒才想明白为何刚刚自己是那般的情形,为何一忍再忍,又为何好似尽力而为却又未曾用尽全力,究竟是自己做不到,还是又心障呢?大概是在此前的几场比试当中看到过太多的那些阳奉阴违暗中操作,所以心底已然不太信任同盟这作为的比试。
因为见到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够进入同盟,就感觉自己先前的那些正常秩序下的守正有些笑话,自己拼尽全力而为,他们拼尽全力等待多年不敢松懈一刻,在这些同盟之人的眼中则像是个笑话,让他们都来陪跑似的。
既然无论什么人都能够入内,索性他也就不再负担佯装,同盟表面功夫先前做的太好,在还未进来之时,就已然认为同盟就是天下人所希望那般的好,眼下如同幻想破灭,就好似一切也都空欢喜,反倒得不偿失。
“既然你不服,那便再比一场也成。”察觉到身体内的毒素少许抑制,念酒只是头也没抬的淡然应答:“若是这次你赢了,无论是用何等招数我都心服口服,也不会认为你们是暗中动了什么手脚,若是我凭实力胜过,也自然入得了同盟。”
其实这个时候念酒已然不太想要入同盟,毕竟就算是真的能够顺利进去,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无论如何,看着也都不要紧了。
原本念酒本打算多有谦让,只是眼下的这种情形看来,那李悟见他身边还有刀行观望,也是看他几分让怯言辞,反而更为的得寸进尺。
“你若是觉得自己能耐,那就去闯一闯那鬼怪窑子里面啊!”大概是看到就连刀行策也出面解围,那人更是心中愤恨,“与我比算什么好汉,自己实力不足还要有人袒护,若是你真能够从那加试里边出来,我便服了你。”
说着便是一声嗤笑,更是不屑于这等所谓的强压强,更似如他那副作态,经过方才的比试,纵使知晓他不好对付,也并非觉得他有多厉害,并没有察觉到是念酒刻意屡次退让,才造成这般高傲自大。
“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并排而论?至少我们所作为的也都是自己知晓懂得的,你不过就是几位道长身边的怕死鬼罢了!”想来李悟到底是清楚些这同盟的规则,不若也不会说到这样的话。
只可惜,正是经历这种事情,李悟才会比他们都更了然。
面对像是面前持剑青年的这番作态,虚情假意惺惺作态,更是不屑,开口便是侮辱之言。
“既知不敌,如今又有顶头人作保,这位置有何让不让的?说到底也是你的,倘若真有本事你就从我们的□□钻进去!这位置不要也罢、说得好似谁稀罕得了。”的确是欺人太甚。
李悟到底是不识趣,也不知晓刀行几乎是谁,自己被说可以,但是眼下也欺负到头上,谁也都难免没有什么好颜色。
也是过于高看自己,纵然是宗门弟子,也纵然是能力超越大部分,但是眼下的时刻,也正如同他所言,强压强更胜一筹,这本就是世道之中的铁律规则。
只是他们所唯一愤恨的,是他们明明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力,甚至还会站在自己本不该站着的位置上面、嘲笑本能够上去的人,甚至还要把别人给挤压下去,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对我如何罢了,但若真不服气,你若是敢去,我可就主动退让!”李悟想必心中也早已经有些知了,更是心中略有计谋,因而他无论如何也都会让对方主动前去,也会在其中暗中设计。
今天在众人面前落了他的颜面,也莫要怪日后会遭受何等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