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不加节制地动用金蚕之力,亏空了本源。石微蓝虽然与金蚕蛊相处了许久,但她其实并不了解蛊毒之术。
圣女吹奏的蛊曲能将石微蓝顺利放倒,着实有点出乎圣女意料,一时间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她小心的将石微蓝抱起,一丝眼神都没给地上扭曲挣扎的年轻男子。
苗王心疼坏了,从高台上走下,连忙迎了过来,看着面色苍白的石微蓝,眼里露出疼惜,“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会身负金蚕蛊!?”
圣女摇了摇头,道:“比起这个,您还是赶紧想想法子怎么找到她朋友吧。不然等她醒来,又有的闹了。”
苗王朝身后挥手,示意把男子拖下去严加审问,务必要让他老实交代。
处理完这件小事,苗王看着圣女怀中的石微蓝,道:“把这孩子送到我房间去吧,她身份存疑,还是交给我看管比较好。”
圣女躲开她的手,保持微笑:“您年岁大了,这种看管人的苦活,还是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吧。”
苗王瞪她,圣女笑眯眯,丝毫不愿意松手。
不知何时来到苗王身后的某位长老说道:“不如——”
“不行!”苗王与圣女异口同声道,一致对外。
某位长老:“……”
是她多余开口了,那年轻男子只是同前圣女有一分相似,都能被这二人包容到这种地步。
这位姑娘与前任圣女可是足足有九分相似,不言不语的样子更是像极了那位早逝的故人,她们怎么可能放手。
长老失语,看着圣女怀中露出的小半张脸。莫说她们两了,这谁看了不迷糊。
端午宴十分随意的结束了,最后石微蓝谁的房间也没去,而是住进了前圣女的屋子。
苗王坐在床畔旁,静静地端详着沉睡的姑娘,眼含热泪,“像!太像了!跟那丫头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圣女手指搭上石微蓝的手腕,指尖的脉搏十分古怪,虚弱中又有力,两种矛盾的脉象在同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
“奇怪……”
看着圣女低头皱眉的样子,苗王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怎……怎么了?”
“小丫头脉象着实古怪,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她的本源亏空太多,得好好补补才行。”
苗王大手一挥,“去药房找,药房缺的,去我库房找!”
闻言,圣女怨念地看向她,“您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苗王但笑不语,慈祥的目光描摹着石微蓝的五官,眼底全是她沉睡的模样。
人上了年纪,就爱回忆往事。苗王冷静睿智了一辈子,临近晚年,却越发感情用事起来。
圣女想起老师往日的风采,那般钟灵毓秀,无怪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依然念念不能忘。
“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了解一下事情经过。答应了这孩子的事情,可不能食言而肥。”说这话时,苗王慈祥的目光一直落在石微蓝身上。
“这孩子脾气贯像她阿娘,软硬不吃。”
说到最后,苗王想到故人,难免有些神伤,笑中带泪道。
圣女点头,“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苗王闻言长叹一声,眼里闪过细碎的光芒,向来稳健的步伐变得蹒跚,背着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圣女看着石微蓝苍白的面色,一点也看不出方才诡异的模样,脸颊上的蛊虫特征早已消退,此时只剩下白净的肌肤。
圣女在心中立下誓言,不管是金蚕蛊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她都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一夜过去了。
昨夜注定很多人无眠,知晓那段往事的长辈在看到那张与故人十分相似的容貌时,心里难免有些动容。
对往事浑然不知的年轻一辈,也曾在鼓楼上见过前任圣女的画像,私底下难免会七嘴八舌。
“我就说嘛,那位圣女在画像上都如此风华绝代,怎么只有窝囊废儿子。这不,苍天有眼,将她的女儿送了回来。”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岂不是更尴尬了。”
“那有什么,本来苗谷就不留男子的。苗王心善,怜惜他年幼失母,又念及前圣女,这才破了祖上的规矩。”
“原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事,他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妄想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
咦,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众人在心中想到,默契的停下了闲话,不知道那位妹妹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