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见到她杀气腾腾的样子,反而乐了,连说几个好,道:“你放心,我们绝不包庇。”
说完就要指挥着人手上前,将男子控制住。
这急转直下的场景让男子傻眼了,一时间连身体上的疼痛都顾不上。
先是跪地求饶,见老妇人丝毫不心软的模样,紧接着破口大骂起来。
石微蓝疑心她们在唱双簧,将剑横在身前,寸步不让。
老妇人不仅没有生气,还在心里暗暗点头,赞叹道,不愧是那丫头的女儿,思虑周全,有其母之风!好!
圣女一看就知道苗王在想什么,眼珠一转,朝石微蓝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石微蓝并不理她,见她们没有攻击意向,收剑入鞘。放出金蚕将男子里里外外搜寻了个遍,没能再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低头看着地上哇哇乱叫的男子,好烦,石微蓝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耐,他的脉搏声好吵。
被她盯着的男子慢慢收声,恐惧地看着她,刚想质问她要做什么,就被一道无形之力擒住脖子,拖拽到空中。
周围无一人阻止,老妇人实在没办法对着那张熟悉的容颜生气,但也不能真的让她当众掐死男子。
老妇人并不是很在意那男子的死活,他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她担心弑亲会对小丫头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才出声阻止道:“丫头,你收点手,别真的把他掐死咯,你不是还要找人吗?”
面对这心眼偏的不能再偏的话语,全场的女人们都没有异议。
上了辈分的老人们惦记着前任圣女,苗王更是看着她长大,其中情谊更是不用说。
现任圣女在前任圣女膝下长大,前圣女于她而言,亦师亦母。
对于年轻一辈来说,长辈都没说什么,她们在一旁看着就好,更加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更何况,男子借着已故圣女的名号在谷中作威作福,觉得全谷上下都对不起他,眼中的仇恨随着年龄的增长愈演愈烈,还自以为隐瞒的很好。
只是大家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对她这仅存于世的一丝血脉多有怜惜,很多事情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如此一来,除了苗王口头上的阻止,竟无一人出手救下男子。
石微蓝闭上眼,压下心中怒火,松开擒住男子喉间的力道,男子翻着白眼在地上捂着喉咙不停咳嗽。
疯子!这人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他得跑,再不跑真的会被她掐死的!
男子逃跑的动作触怒了石微蓝,她一脚踩在他的脚腕处,不留余地,“说说,五彩绳是你从哪里偷来的?那道头绳的主人现在在哪?”
男子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脚腕几乎要被那个疯女人碾碎了。
圣女在心里哎呦一声,暗道这孩子还是太仁慈,都没有下狠手用蛊。
眼见男子在如此重压下也死撑着不肯吐露实情,石微蓝难免会往最坏的方向想。
石微蓝眼神一冷,右手按在他的脸上,放出金蚕丝,钻入男子的毛孔,扎进他的大脑。
在座的都是用蛊高手,这奇特的气息引得众人生疑,她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妄下定义。
圣女更是其中佼佼者,历来只有天赋最为出众的人才能担任,她眯起了眼睛,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郑重。
苗王对蛊毒之术的运用只能排到中上位置,对于很多传说中的蛊术并不十分了解。
金蚕在男子身上肆意妄为,毕竟这是宿主第一次允许它为非作歹,难免如脱缰野马般,有些失控。
石微蓝眼中金光流转,金蚕的特征爬上她的脸颊,连带的瞳孔也变了。
阴邪的气息充满全场,镇煞在她的手中发出剧烈的震颤,石微蓝周边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不少。
圣女如临大敌,就连苗王也看出了不对劲。更别提其她人,离高台最近的几位都是苗谷长老级别的人了,怎会认不出金蚕蛊!
圣女取出蛊铃,试图稳住石微蓝体内的金蚕蛊。
石微蓝心中所想,金蚕莫有不应。年轻男子浑身恍若被蛊虫啃咬,痛的他满地打滚,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石微蓝冷眼看着,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感。
“叮铃——”圣女晃动蛊铃。
石微蓝抬眼看去,蛊虫的特征出现在她身上并不让人觉得恶心,反而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性。
圣女与那双金色眼眸对视时,精神有瞬间的恍惚,反应过来后,脊背发凉,她竟然差点陷进去了!
这金蚕蛊好生霸道!
圣女更加小心,从腰间取出一个笛子,吹响蛊笛。
石微蓝在乐声中倒下,陷入了沉睡,被早有准备的圣女揽入怀中。
她日夜兼程沿着河流一寸一寸寻人,没有遗漏掉任何一处地方,唯恐错过了林夜行,身体早就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