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帝二十一年秋末,二皇子南宫齐起兵谋反。
太子南宫白死守贡都。
楚宣帝二十一年冬,燕王南宫羽收到太子密信,携虎符调兵支援。
楚宣帝二十一年冬,燕王启北扉与镇南将军赶到贡都,反贼南宫齐被镇南将军一剑斩于马下。
楚宣帝二十二年春,叛乱彻底平息。
同年春,楚宣帝病逝,太子南宫白继位。
登基大典结束后,启北扉被新帝留了下来。
议事堂。
南宫白端坐上首,启北扉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此番朕能顺利登基,燕王功不可没啊。”
启北扉敛眸回道:“臣只是进了绵薄之力,陛下能继承大统,实则是天命使然。”
南宫白笑笑:“燕王谦虚了。”
“臣不敢居功。”
“说到底你也算有从龙之功,朕还未曾给燕王封赏,”南宫白继续道,“说吧,燕王想要什么?”
“臣,确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典。”启北扉起身行礼。
“哦?”南宫白挑眉,“燕王但说无妨。”
“虎符还在臣手中,臣拿着他,寝食难安。”启北扉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臣想归还虎符,并求陛下恩准臣做个闲散王爷。”
“臣愿一生游山玩水,此生不再回京。”
南宫白有些惊讶,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这个弟弟,其他的不行,但唯独识时务这一点,让人挑不出错来。
南宫白笑了起来:“好啊,既然皇弟有这般想法,朕也不好拦着。”
“只是此生不再回京就罢了,”南宫白语气中带着几分真心实意,“如今朕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你若再不回京,朕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启北扉回道:“如若陛下想见臣弟,传唤臣弟便可。”
南宫白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去意已决,朕也不拦你。”
“谢陛下恩典。”
南宫白亲自把启北扉扶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启北扉的肩。
启北扉从怀中拿出虎符交给了南宫白。
南宫白把玩着虎符,笑的意味深长。
宫外,马车内。
“你说那狗皇帝留下我皇兄是为了什么?”启北渊颇有些没话找话。
“当然是为了虎符。”渐觉正在闭眼假寐。
“我不理解,但是皇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狗皇帝,明明是那样好的机会。”
想到这个,渐觉勾了勾唇。
“因为你皇兄要的,可不仅仅这些。”渐觉抬手拍了拍启北渊的头,“阿渊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些。”
启北渊躲开他的手,皱眉道:“你别碰我的头。”
渐觉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还这么不待见我?”
启北渊闻言偏了偏头:“你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让我对你有所改观,但你和我皇兄的事,我是不会改变我的看法的。”
渐觉闻言,轻叹了口气。
“不说这个,”启北渊说回前面的话题,“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皇兄想要的是什么?”
“阿渊啊,”渐觉裹紧了身上的狐裘,“你皇兄眼里从来就不只有复仇,他想要的,是这个天下。”
启北渊微微睁大眼。
半晌,少年红了脸。
“好,是我狭隘了。”
“不怕,”渐觉勾唇,“阿渊还小,上面还有我们这些哥哥顶着呢。”
启北渊看了看他,有些别扭地偏过了头。
“谁用你保护?”
渐觉勾唇,不再说话。
启北扉踏着薄雪从宫门走了出来。
刚上马车,渐觉就把一直暖着暖炉塞进了启北扉怀里。
回到贡都,启北扉又开始吃压制内力的药,身体又变虚弱了不少。
启北扉欣然接受,然后坐在了渐觉旁边。
马车缓缓前行。
渐觉这才问道:“外面下雪了?”
“嗯。”启北扉应了一声。
“虎符交出去了?”渐觉偷偷勾住了启北扉微凉的手指。
“一切顺利。”启北扉勾唇。
“我也一切顺利。”渐觉偷偷把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塞到了启北扉手上。
启北扉握住了渐觉递过来的异界图,却没有松开渐觉的手。
渐觉也没收回来,任由他牵着。
在狐裘的遮掩下,两人的小动作并没有被启北渊发现。
这几日,启北扉派人反复确定了皇城内的那块异界图的位置,而渐觉刚刚趁着登基大殿的时候,把那块异界图拿了出来。
当然,渐觉留了一块假的在原处。
“那皇兄,我们何时启程去南疆啊?”一无所知的启北渊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暗通曲款。
“休整几日便可以出发了。”启北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圣山要开山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渐觉抿抿唇:“第十块异界图,还是没有消息吗?”
启北扉摇了摇头。
如今十块异界图已经问世九块,而此时的启北扉手里,已经有了八块。
剩下的一块,经调查是在南疆圣女手里。
但这第十块异界图,却迟迟没有消息。
“那要是到最后也没找到,怎么办?”
“异界图一定会出现,如果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启北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就只能等到了圣山,再把它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