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启北扉步入正厅,便看见太子南宫白正坐在上首品茶。
见他来了,语气热络的说道:“贤弟来了。“
启北扉俯身行礼。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哎,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拘礼。“南宫白嘴上说着,却依旧坐着毫无表示。
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他才继续说道:“贤弟快坐,多年未见,孤这个做哥哥的想好好的和你叙叙旧。“
启北扉依言坐好,脸上却露出一丝惶恐。
在外人看来,便是他一副怯懦模样。
南宫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见他敛眸品茶,掩去了眼底的不屑。
如今楚国皇室衰微,当今皇帝就只剩下三个儿子。
这个南宫羽虽为质子,但到底实力如何,却是不好下定论的。
南宫白今日唤他前来,便是想试探一二。
可谁曾想他还未开始,人就已经被他吓得惶惶不安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装出来的。
毕竟他国为质,没点本事又该怎么活命呢?
“阿羽不用拘谨,“南宫白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还记得阿羽小时候最喜欢黏着孤,总是想和孤一起睡,说是孤的东宫睡着最为舒服。“
这次启北扉脸上的惶恐直接变为惊吓了。
只见他突然起身,直接跪在了南宫白面前。
“臣弟当时年幼,说话不过脑子,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责怪。“
南宫白连忙道:“阿羽这是作甚,还不快起来?“
启北扉却是不愿。
“臣弟有罪,惹得太子殿下不高兴,跪着是应该的。“
南宫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次他起身站了起来,亲手将启北扉扶了起来。
“童言无忌罢了,臣弟这般敏感作甚,“南宫白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下次万不可再这般形式,你现在已经回国,贵为王爷,怎可说跪便跪?“
启北扉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南宫白这话看似是在安慰他,却又处处再提醒他他国为质的日子。
再次抬头时,启北扉脸色煞白,朝南宫白面前勾起一抹笑来。
启北扉重新坐好。
接下来南宫白又拉着他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启北扉全程表现得魂不守舍。
南宫白见他这副样子,许是也觉得烦了,便终于进入了正题。
“不知臣弟此番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启北扉茫然的抬起头,什么都没说。
南宫白没等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孤改日便去找父王,为阿羽求一份差事做可好?”
启北扉又站了起来,朝南宫白行礼:“臣弟,臣弟刚回京,还有些不适应,现在怕是,怕是……”
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怯懦样子。
南宫白见他这副样子,心底有些厌烦。
“既如此,皇兄也不为难阿羽了,此事容后再议。”
启北扉好似松了口气,再次朝南宫白行礼道:“谢太子殿下。”
“哎,”南宫白拍了拍启北扉的肩膀,“阿羽你好不容易回来,便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吧,瞧着有些过于瘦削了。”
启北扉闻言竟是直接红了眼眶。
他俯身弯腰行礼,南宫白的手便收了回去。
“太子殿下有事要臣弟去做,臣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南宫白被他逗笑了,他抬手轻拍了拍启北扉朝他弯下去的背。
“我只臣弟你心思单纯,”南宫白笑道,“放心,阿羽要是想做个闲散王爷也不怕,万事有皇兄给你撑着。”
启北扉面露感激,脸上表情似有千言万语不可言说。
最后他还是只道了一句:“谢谢太子殿下。”
南宫白倒是面露感慨,“阿羽还是和孤不亲近了,回来后竟是一句皇兄也没再叫过。”
启北扉又是一阵惶恐,连忙改口道:“谢谢皇兄。”
南宫白欣慰的笑了笑。
“时候也不早了,皇兄安排马车送阿羽回府。”
一旁的黄公公赶忙说道:“马车早就准备好了,老奴这就送燕王殿下回府。”
南宫白满意的点点头,又对启北扉说道:“阿羽以后常来看看皇兄,如今兄弟只剩我们三个,二弟素来与我不对付,到头来就只有阿羽你能来陪孤说说话。”
语气中满是拉拢之意。
启北扉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只是听话的点点头。
“臣弟知道了。”
“那阿羽便回去吧,孤还有要事要忙,便不能去送阿羽了。”
启北扉连忙表示没事。
启北扉在燕王府门口下了车,走时还没忘朝黄公公道谢。
黄公公满脸堆笑,没收启北扉再次塞过来的钱。
启北扉在他眼里看到了不屑,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只见他有些无措的收回了钱袋,看着黄公公驾着马车走远了。
七阳从府中走出来,为启北扉披上了披风。
“王爷,小心受了风寒,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启北扉没说话,转身回府。
“你先退下吧,本王自己走走。”
七阳知道这是启北扉的习惯,每次被迫忍辱负重后,启北扉总是喜欢自己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