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一般的跑出巷子。晟榭死死跟在后面,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追逐了数十百米,眼看他就要冲出这片巷子,前方的马路上突然冲出一辆路虎,几乎听着晟榭的脸。
就这短短几秒的时间,冲锋衣已经消失在路口,没办法追下去了。
“傻逼玩意儿!”晟榭骂了一句,随即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邓然,国道316,26号路口发现可疑人物非法持枪还袭警,你赶紧通知一下,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穿着冲锋衣,快带人封锁这一片区,现在就开始查!”
邓然急忙放下手中的泡面:“收到!sir!”
晟榭挂了电话,把枪继续别在腰上,转过身子往回走。池潼站在树底下没动,听见他过来,只是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两人站在彼此的对面,都没有话说,好一阵子,晟榭才问:“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池潼说。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就是,你不会是借了人家里的钱还把人妈睡了吧?”晟榭靠近池潼说:“不然你这逼得人家把枪的拿出来了?”
池潼:“………”
晟榭没好气的说:“把你那小表情给我收起来,我就是开个玩笑。”
…
没一会儿,警车一一到位,停在巷子口。
警车的警笛声若有若无,一时间感觉四面八方都有警察,各处都没有安全感。冲锋衣跑累了,靠在路边扶着膝盖休息了一会儿,喘了一会儿粗气。正当他想办法摆脱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路虎停靠在他前面,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的脸。
“你,裴闻?”
冲锋衣男子才反应过来:“是我,你是来…”
戴墨镜的男子说:“赶紧上车!”
“富阳路和启明路口有疑似嫌疑人跑过,外貌描述差不多一致,马上前往!”
“是是是!”邓然大声喝着。
所有的警车都向同一方向出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殊不知,一辆黑色路虎却向着反方向行驶而去。
裴闻坐在车座上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墨镜男子开着车,面无表情的回答:“阿温。”
“老板叫你来接应我的吗?我们现在准备去哪?”
“该做的事情做到位了吗?”阿温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唉,”裴闻摇了摇头:“都可以用失败这两个字来形容了,我本来快要成功了,中间有他们跑出个条子!”
“也不知道是真条子还是假条子…”裴闻还说。
“你已经被人发现了,我们老板说送你去s市避一下风头。”阿温描述。
出了这么大事情,裴闻既懊恼又悔恨,在后座不知嘀咕着什么。
阿温没有搭理他,带着墨镜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距离目的地还有好长时间,你先休息会儿吧。”
裴闻随便应了一声便躺在后座上。
面前这个叫阿温的男人生人勿近,不善言辞,沉默寡言,他只知道开车,对别人的事情丝毫没有半点兴趣。
车又开到了高速公路,差不多几个小时后,车子突然停在路边。
裴闻刚抬起头,只见阿温已经下车走向不远处:“尿尿?”
裴闻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下去解放。
“小兄弟?”裴闻从衣兜里掏出烟递给他:“真的麻烦你跑这么一趟,老板跟你说要我躲多久吗?钱还结不结啊?”
阿温从他的手里接过那支烟叼在嘴里,不点:“你知道…”
“嗯?”
“你带杀的是什么人吗?”
“我们就只是为了挣钱,只要有生意,管他是谁,杀就对了。”裴闻甩了甩胳膊。
“那她答应给你多少钱?”阿温问。
“三十七万。”
“啧。”阿温啧了一声:“真的太便宜了。”
“那…”
“这个价格卖猪都嫌便宜。”阿温抢话说:“但是对于你来说,似乎贵了一点。”
“你…………!”裴闻只是觉得眼前一空白,自己已经被墨镜男子踹出了数米外,因为在这之前他还受过晟榭的拳打脚踢,再加上这一脚。裴闻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失去乐知觉。
浑身麻痹的感觉消失之后,他后背部撕裂的疼,鲜血从喉咙蜂拥而出。
“为什么……”
阿温半蹲着身子,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似乎还透露这一丝丝…惋惜?
“那你真的不应该接这门生意,”阿温说:“会死的。”
阿温在那一刻狠狠的抓住裴闻的喉咙——咔嚓!
喉骨断了。
他的头用一种诡异角度垂下来。
裴闻死了。
阿温用手帮他合拢了眼皮,把毫无生气的尸体扛进了后备箱。
“嗯好,切记发现目标后立刻呼叫支援,不要擅自行动。”
晟榭用一只手按着对讲机,一只手则被赵杰死死摁住,小心翼翼的提取指甲缝中的DNA。
他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池潼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晟队!”痕检科用袋子装着那一小枚子弹,欲哭无泪:“是土制枪,目前,初步判定是被做的非常精致的那种。可以对比一下,但是应该不会有更多的可能。”
晟榭点点头。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赵杰问:“大白天的还能被人跟踪了,做了多少孽啊?”
“我那当时是见义勇为,我还帮池潼了啊。”晟榭解释。
赵杰转过身子看了池潼一眼:“得了吧,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俩都有责任。”
“行了,”晟榭拍拍赵杰的手:“差不多得了,你是要把我指甲盖掀了吗?”
赵杰:“…………”
“池潼跟我走。”晟榭拿起衣服说。
池潼刚刚还在打瞌睡,听到这话一个激灵做起。
他对赵杰招招手表示再见,出去之后就乖乖跟在晟榭后面。
…
晟榭把车门一关,回过头看。池潼双手放在大腿上,眼神不定的乱飘着。
“刚刚他们说的你听见了吧。”晟榭盯着池潼:“现在怎么办,你分析下吧。”
“我们现在能知道的还是那些,还能怎么分析?”
“那小子可是要你的命的,你就不重视一下?”晟榭疑惑的说。
“因为我太过于重视,所以才不能轻易下定义。”池潼咽了口唾沫说:“大案子就应该交给大人物来处理。”
晟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