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痴痴地看着那火里的限制器,身子被迹部卷进了怀里好好的抱着。
迹部心跳如鼓,兵部趴在他的胸口,可以明显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他耳旁的鼓,振聋发聩。
凌乱的记忆在兵部的脑海里乱窜,他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婴儿在黑暗里奔跑,一辆车从黑暗里冲撞而出,眼前只剩下一抹血迹。
不多时脑海里窜出一些奇怪的画面,他看到游乐园的旋转木马上,一对游玩的父子被同一颗子弹穿透额头和心脏,那个孩子也是像他现在这样趴在父亲的胸膛,那颗子弹穿透父亲的心脏,紧接着命中那个孩子的额头。
他觉得脑袋发疼,场景却又突然转换到了轻轨里,那个男人被一双无形的手推进了铁轨,而那个孩子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亲眼目睹轻轨呼啸而过撵过那个男人的身体。
“好险,差一点儿你就死翘翘了。”迹部惊魂普定的拍了拍胸口,抱紧了兵部,轻轻的抚摸他的头,轻声安抚。
兵部的眼神木然,眼前全部都是血色,他抬头看着迹部,脑海里的那张脸,和迹部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他分明记得迹部是在超能力混战中死亡的,可刚刚的记忆是哪里来的?
那个男人如果是迹部,那么那个孩子,是他吗?
他的身体突然颤抖,紧紧地抓住了迹部的手臂,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逆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的画面?
迹部看着他害怕的模样,以为他被吓着了,抱紧了他,摸着他毛发还并不旺盛的头顶安抚道:“好了,刚刚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
兵部翻了个白眼:你还想有下次?
大火堵住了所有的出口,迹部突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走。
兵部抬起手指,火焰瞬间消散隐没清出一条敞亮的道路,兵部指了指那边道:“去卫生间,顺着消防栓下去。”
“那边早就被烧……”迹部顺着兵部的手转头去看,那条道路却是完好无损,一丁点火星子都看不到。
“怎么可能,我记得刚刚那边早已经烧起来了。”
兵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能是你看错了,厕所潮湿,那边又是风口,指不定早就已经熄火了。”
迹部半信半疑,但还是走了过去,消防箱门早已经被人打开,消防水带,也不知道被谁扔在了路中间。
“嘛,天无绝人之路,本大爷果然是上帝眷顾的宠儿。”迹部看着那消防水带,牵着水带,准备借着消防水带,带着兵部跳下楼。
“搂住本大爷的脖子,”迹部想要腾出手来做事,兵部顿时觉得一阵尿意上来了。
遭,早上喝奶喝的太多了。
迹部忙着逃生,却不料兵部突然说了一句:“我想小解。”
“憋一会儿。”迹部捏着消防水带,眉头拧了拧,“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把你的那点儿娇气收收。”
“我还是个宝宝,憋不住。”
迹部:……
敢问大哥,你除了身体,浑身上下哪一点儿像一个宝宝?
不要告诉本大爷,你连这点儿自制能力都没有。
迹部叹了一口气,手上不停,顺着手将消防水带甩出了大楼:“出去再说。”
“那我就地解决,反正,我是个宝宝,没人会说什么。”兵部扯了扯嘴角,迹部的脸色瞬间一变,“不华丽的家伙,信不信本大爷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兵部假装捂心:“虎毒还不食子呢,没想到你对我这么狠。”
迹部无奈扶额:这祖宗乃神人也。
迹部无奈的伺候小祖宗小解,他撇过脸不去看他、兵部京介安心的享受着伺候。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灵力袭来,迹部只觉得头顶一阵冰凉,头顶的建筑整个被削没,轰然倒地。
而此时此刻,他是裸着上身,站在露天的且正燃烧着火焰的大楼里给兵部京介把尿。
这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迹部抬头望了望突来的露天阳台,一律金色的发丝从他的眼前飘落下来。
他……差一点儿就和忍足侑士一样,变成卤蛋头了。
嘛,从去年输给越前龙马一场球赛,剃掉了头发之后,他可是相当的宝贵他的头发。
“哪个不华丽的混账东西干的!”迹部站在风中怒吼,然而大楼的顶盖突然没了,狂风突然席卷而来,冷冷的冰雨在他脸上胡乱的拍。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兵部京介早有预感,早早的保护好了自己,不过迹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瓢泼的雨水紧接着朝他泼过来,浇的他一个透心凉。
上一秒钟,他在火里炙烤,差点成了烤乳猪,下一秒就成了落汤鸡。
一冷一热,他的肌肤火|辣辣的疼。
啧啧……真|他|妈刺|激!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刘海不断的下坠,他“噗”的吐出一口水,怒火从脚底直接蹿上了头顶。
看着迹部狼狈的模样,兵部憋了一会儿笑,实在是没憋住:“哈哈……”
迹部的眸光猎猎仿佛能灼穿兵部的灵魂:“很开心?”
兵部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依旧保持着矜持道:“还好。”
迹部:……这破孩子还是丢了吧!要着有何用。
看着迹部脸色泛白,兵部突然觉得自己太幸灾乐祸了,伸出了小爪子给他擦脸:“你应该庆幸,刚刚那一剑,没有把你整个脑袋都削没。”
迹部垂头看着他,挑了挑眉:“所以本大爷还要感谢你吗?”
兵部的小爪子捏着下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刚刚那一剑,我打偏了,要不然你的头早就削没了。”
这话的意思……迹部敏感的去检查兵部小衣服领口的限制器,却早已经空空如也。
限制器不见了,迹部的脸色瞬间苍白:“你的限制器呢?”
兵部无奈的摊了摊手:“不小心捏碎了。”
迹部:……所以这个限制器到底有个卵用,一个奶娃娃都能捏碎。
大风依旧在呼啸,他湿透的裤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迹部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不禁紧了紧胳膊。
十月份的天,真特么冷呀!
迹部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大楼,再看了看三层高的楼梯,嘴角僵硬的扯了扯:“算了跳吧!”
“儿子,抱稳了。”迹部准备起跳,兵部紧接着回答,“孙子,把爷爷抱好了,别把爷爷摔了。”
“吱……”的一声,迹部猛地刹住了车,拎起了兵部的衣领,“果然,还是把你扔了比较好。”
这臭小子,老是占他的便宜。
迹部正准备扔了兵部,还没有把人甩开,就被人反擒住了胳膊,拽着一起往楼下跳了下去。
这感觉,无异于在没有任何的防备下,被人推下楼。